甘力风蹙眉,她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在说假,可是,如果她不是蕊儿,那么他的蕊儿去哪儿了?还有就算是易容,可是他很能肯定,她是蕊儿。
“你还是不信?”西门疏望着他,难道真要她将事情叙说一遍,他才会考虑要不要信吗?
甘力风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话,手指拨动着她耳后的发丝。“你耳后有一颗小小的朱砂志,除了我,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西门疏一愣,以前她不知道,后来她知道,是木夜告诉她的,木夜喜欢吻她的耳垂,无意中看到那颗志。
西门疏深吸一口气,望着甘力风的清眸里是闪烁着一丝晶莹,表情也变得十分严肃,说道:“这具身体的确是甘蕊儿的,灵魂却不是甘蕊儿。”
“你说什么?”甘力风大惊失色,低呼出声,诧异的眼神里带着一股震惊,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西门疏。“你刚刚说什么?我听错了吗?什么叫这具身体的确是甘蕊儿的,灵魂却不是甘蕊儿?”
“你没听错。”西门疏无视他眸中的震惊,继续说道:“在破庙里,甘蕊儿为了不被那四个大汉凌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她是真的死了,正因为她死了,我的灵魂才有机会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借助她的身体重生,这就传说中的借尸还魂。不管你信不信,这是真的,而且,你们所谓的失忆,其实是我根本就不是甘蕊儿,自然不知道她死前的一切。”
说出来了,她终于说出来了,这个秘密压抑在她心底太久了,面对甘力风,比面对木夜更令她纠结。
她爱木夜,无论用那个身份,她都觉得无所谓。
她不爱甘力风,可甘蕊儿爱甘力风,她霸占了甘蕊儿的身体,伤害甘蕊儿最爱的人,多多少少她会觉得愧疚,有一种恩将仇报的感觉。17svw。
此刻,她说出来了,好似卸下了重重的包袱般轻松。
“你骗我,你骗我。”甘力风摇着头,用一种心寒悲痛的目光看着西门疏,她的话太匪夷所思了,什么叫借尸还魂?她明明是他的蕊儿,她却说他的蕊儿早就死了。
怎么可能?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看着这样悲痛欲绝的甘力风,西门疏想将他抱在怀中,以一个妹妹对哥哥的关心,却也知道,在她说出真相时,她便失去了这样的资格。
西门疏深吸一口气,还是残忍的说道:“甘将军,接受现实,别自欺欺人了,甘蕊儿死了。”
“我不信,我的蕊儿没死。”甘力风咆哮如雷,再也没勇气听她说下去,冲出房间。
西门疏望着冲出去的甘力风,空气中那窒息般的悲痛萦绕。
揭开被子,凉凉的空气击来,西门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望着地板上被撕破的衣裙,已经无法再穿了,索性这是甘蕊儿以前住的院子,房间里依旧保持着原状,衣橱里也有她以前穿过的衣裙。
西门疏随便拿出一件,三两下穿好,简单的梳洗了下,跑出将军府。
东方倾阳身边的宫女,见西门疏出了将军府,提着裙子跑去向东方倾阳禀报。“公主,公主。”
“她离开将军府了吗?”东方倾阳抓住宫女的手,急切的问道。
“嗯。”宫女点头。
“你确定?”东方倾阳问道。
“奴婢亲眼所见。”宫女肯定的说道。
东方倾阳眼底立即迸射出凌厉的寒芒,嘴角旋起邪佞冷笑。“发信号,让他们动手。”
为爱而疯狂,丧失理智。
六皇兄爱她,所以纵容她,哪怕是戴了一顶一顶的绿帽子。
为了力风不被她抢走,为了她苦守的爱,容不了她,只有她死了,力风才会转身看自己一眼。16655774
巷口,从将军府到质子府若不绕道,这巷口是必经之路。
“你们是谁?”声音透过一丝清冷,西门疏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目光透着犀利,眼前挡住她路的人,一看便知不简单。
“杀。”带头的黑衣人赖得跟她费话,他们是训练出的死士,得令杀人,不多说半句。
西门疏目光一寒,后退一步,几根银针夹在指间,上面全涂了剧毒,沾之则亡。
在西门疏准备射出银针时,一抹白影闪过,清雅的声音透着讥诮。“以多欺少,还是个弱女子,你们还真好意思喊打喊杀。”
西门疏一愣,这声音有些耳熟,收回银针,有人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是不会拒绝。
只见白影轻闪,所到之处人倒地,白衣男子手掐住一个死士的脖子,问道:“要留活口吗?”
“没必要。”她知道是谁想要自己的命,昨夜洞房之夜,甘力风却在她的房间里,让倾阳独守空房,倾阳是公主,骄纵是与生俱来,她也了解倾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岂能容自己。
白衣男子耸耸肩,手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脖子被掐断。
白衣男子拿出随身带的手帕,擦了擦手,以调侃的语气问道:“你不觉得我残忍吗?”
“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西门疏清眸浅浅,看了一眼白衣人的背影,抬头,遥遥望着灰色的天际。
“说得好,这句话我喜欢。”白衣男子转过身,西门疏目光一滞,莫名见到他的一瞬间,脑海里浮出小弟琅月的面容。
悬崖边,那侍卫的声音再次响彻在她耳畔。“帝君,相府除去王妃,二百七十四人全诛灭,没一个漏网之鱼。”
没一个漏网之鱼......
“你这是什么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