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的命运,注意老死宫中。
甘甜儿从决定进宫,就应该想到最坏的结果。
进宫为妃的女子,几乎都是放弃,而她,是个例外。
端木夜可以为了她,跟东方邪兵戎相见,而胡易却不会为了甘甜儿,跟东方邪反目成仇。
最主要的原因,端木夜爱她,而她也爱端木夜,甘甜儿爱胡易,而胡易却不爱甘甜儿。
感情的事,令人扼腕长叹。
西门疏微微地叹了口气,端木夜却顿时紧张起来。“疏儿,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别瞎紧张。”西门疏摇了摇头,手覆盖在端木夜放在她腹部上的手背上,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有两次经验,不会有事。”
“你是有经验,可是我没有。”端木夜说道,说来也惭愧,除了笑笑,安安都快四岁了,面对她腹中这个孩子,他却很紧张,生怕出一个意外。
“我怀笑笑时,不是你在我身边陪着吗?”被诊断出怀孕,他还是第一个知情,西门疏想到当时的情景,不觉得一阵心酸。
东方邪在得到她怀孕,已经四个月了,她的肚子微隆起。
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她想第一个告诉东方邪,而东方邪却不给她说的机会,久而久之,她却不知如何开口,直到四个月了,如果不是她告诉他,他还不知道她怀孕四个月了,可见东方邪有多忽略自己的存在。
最令她心寒的是,东方邪总算发现她微隆起的肚子,却没往怀孕的方面想,却说是长胖了,还挖苦她,有充沛的体力多出去做做事,别成天待在府中运筹帷幄,向人发号施令,然后躺在床上只知道睡觉,过猪的生活,迟早养成个大胖子。
当时,她顿时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动脑比动手,更消耗人心神。
“那不一样......”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端木夜立刻打住,握住她的双肩,一脸认真的说道:“疏儿,别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怕因自己刚刚无心之言,给她产生压力,认为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疼爱笑笑了,无论他们将来生多少个孩子,笑笑永远最重要。
“我知道。”西门疏目光落向远处的书架上,神思有些飘浮。
端木夜并未因她的话而松懈,反而愈加凝重起来,她心里有事,更贴近的说,她在纠结一件事,就像他这个月纠结她跟甘力风的事般。
明明两人面对面就能解释清楚的事,为了一个误会,他逃避了一个月,自虐了一个月,在得知她怀孕,差点犯下大错。
“木夜,我想......”放弃仇恨,我们回楚南国,不知为何,明明都已经想通了的事,在遇到淑太妃光临质子府,西门疏又动摇了。
“疏儿,无论你做什麽样的决定,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你要记忆,我是你的依靠,你不是一个人,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们夫妻同心,披荆斩棘,没有什么难得到我们。”端木夜语气坚定,掷地有声,脸上的神情却温柔得几乎滴出水来。
他的温柔,只给一人。
西门疏微微地抬起头,深深的望着他,妖冶而绝色的容颜上,狭长的凤眸透著逼人的威严,他的话是那么坚定,那么决绝,一股暖流流入她的心扉。
敛起感动的眸光,西门疏正色道:“安安被我们送走,我们若是公布安安是我们的孩子,你说,苍穹国会陷入怎么样的局势?”
端木夜不语,沉思片刻,说道:“东方邪还年轻,这消息只能算是平地一声雷,却动摇不了国之根本。”
西门疏紧抿着唇不语,她何尝没有分析过,只是......
“我会让东方邪跪在你面前忏悔,要杀要剐随你高兴。”听着端木夜那坚决的语气,西门疏只觉得心里一阵抽痛。
纤臂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闷闷的声音响起。“我最想要的......你平安无事。”
端木夜心中一暖,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搂着他的手臂一紧,俯在她耳边低沉道:“我们都会平安无事。”
心中有了牵扯,人就害怕死了。
佛堂。
“公主,帝君带着甜妃求见。”王嬷嬷进来禀报。
淑太妃敲着木鱼的手一顿,还好是甜妃,不是温絮,无论温絮是什么国家的公主,她对温絮的厌恶根深蒂固。
“让他们进来。”淑太妃伸手,王嬷嬷立刻上前,将她扶起,扶着她坐在椅子上,王嬷嬷才出去让两人进来。
“母妃。”东方邪行了一礼。
“参见淑太妃。”甘甜儿朝淑太妃福了福身,对淑太妃她是敬仰,也是害怕。
“爱妃,别站着,朕扶你去坐着。”东方邪当着淑太妃的面,将甘甜儿扶到椅子上,自己则坐到她们中间的空椅上。
木躯他突淡。“帝君,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带她来佛堂为何事?”淑太妃语气有些不悦,见东方邪如此呵护甘甜儿,不知该欣慰,还是该忧心。
对她而言,他能放下对甘蕊儿的爱,是件好事,毕竟甘蕊儿的心不在他身上,而木夜也不可能对甘蕊儿放手,若是早知道自己的儿子会爱上甘蕊儿,当初她就不该如此,木夜跟甘蕊儿的红绳,还是她亲自牵了。
她当时只想利用甘蕊儿来对付温絮,又不想她坐上后位,后位可是她留给疏儿的,现在已经证实,疏儿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留着后位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