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并不知道你的腿什么时候全愈。”甘力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的腿一天没全愈,邪就一天不能放胡易出来,很多话不用直白的说出来,你懂我话中之意。”
因他的话,西门疏陷入沉默,许久后,问道:“你真要我......”
“是。”甘力风斩钉截铁的打断她的话,随即又说道:“只有变强,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只有将别人踩在脚下,才没人敢欺负你。”
西门疏再次沉默,到底是她跪针板的事打击了他,还是胡易在她腿上动手脚?
甘力风推着西门疏,静静的走在湖边小径上,迎面走来一人。
“二皇子。”甘力风率先打招呼,对木夜他是感激的,如果不是他向自己报信,小妹这腿就真废了。
“甘将军。”木夜向他拱手,眸光却落到西门疏身上。
白天见到木夜,西门疏有点恍惚,他们大多都是在夜晚相见,若有人知晓,肯定会胡思乱想。
“上次的事,多谢二皇子。”甘力风说道,他这么一说,成功撇清木夜与西门疏的关系。
木夜蹙眉,如果不是她,他才不会去通风报信,他救她,也非看在甘力风的面子上,基于他是她的兄长,木夜还是客套的说道:“举手之劳。”
“听说淑太妃身子不舒服,她还好吧?”西门疏淡淡的问道,嗅到暗潮汹涌的味儿,西门疏岔开话题。
木夜看着西门疏,很意外她居然坐上轮椅,欲回答时,余光瞄见一抹身影,冷漠说道:“想知道,自己去看。”
西门疏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刻意撇清,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他们的关系吗?
直到木夜大步流星离去,另一抹身影闯入视线,才了然。
东方邪从甘力风推着她在小径的尽头时,他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西门疏,他不敢靠近,在他的逼迫下,傲然倔强的跪到针板上。
见他们招呼木夜,无法遏制内心的思绪,带着满满的怒气向他们逼来,却在靠近他们时,怒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浓浓的愧疚。
他也会愧疚,真是奇迹。
“参见帝君。”西门疏朝他微微一福,清冷眸光没有任何波动。
“莫将见过帝君。”甘力风向他行了一个君臣礼,态度疏远。
西门疏见他们对视,夹在中间的她也不好受,见东方邪没有意思让甘力风起来,问道:“帝君是不打算让臣妾的哥哥起来吗?”
东方邪睨一眼西门疏,微微蹙了蹙眉,伴着丝丝的无奈,淡漠的表情却是毫无波澜。“爱卿不必多礼。”
爱卿?真陌生的称呼,甘力风嘴角一抽,却没其他表情。
“邪哥哥,等等我。”温絮一手扶着高隆起的腹部,一手被冬儿搀扶着,朝他们急速而来。
“娘娘,慢点,当心脚下。”冬儿还没忘提醒。
温絮来到东方邪面前,气喘吁吁。
“参见帝后。”西门疏跟甘力风异口同声,心里再不情愿,这是在皇宫,温絮的身份又是帝后。
“贵妃妹妹,甘将军,不必多礼。”温絮语气柔和,见西门疏坐在轮椅上。“妹妹,你这是?”
“白家人医术再精湛,也需要过程。”甘力风一句话,让温絮脸色瞬间煞白。
众所周知,她哥是因什么被打入天牢。
“今天阳光不错,朕就陪她出来透透风,既然碰到你们,就一起坐。”说完,东方邪径自拥着温絮走向一侧铺了软垫子的石凳,扶着她坐下。
“不必。”
“好。”
两人异口同声,西门疏抬头,望着甘力风。“哥,你推我走了这么久,也累了,我们就坐一会儿吧。”
面对西门疏的请求,甘力风无法拒绝,推着她朝石凳走去,自己在一侧坐下。
跟随温絮的宫女,急忙端来茶壶与茶杯,为他们斟茶。
西门疏浅啜了口,目光落到温絮高隆起的腹部,带着诡谲的审视,顿时,温絮背心一凉,腹中无实,是个人都会心虚。
西门疏扬起嘴角,淡然的问道:“帝后娘娘有孕在身,帝君是应该多陪着出来走动。”
温絮立刻松口气,果然是她想得太多了。
东方邪深邃的眸子里噙了几许深思,她是在回答自己刚刚的话吗?她的反应未免也太迟缓了点吧?
“贵妃妹妹也应当多出来走走,在屋里闷久了会生病。”温絮善意的说道,心里却对西门疏恨得牙痒痒,她一定是故意来这里,不然皇宫这么大,她为何便便来湖边。
东方邪放开了温絮,伸手端起茶杯,浅浅的泯了一口,犀利的目光落到甘力风身上,菲薄的唇角挂着邪魅的笑意。“你们还真是兄妹情深?”
甘力风一愣,一个杀眼射向东方邪,顿时,空气中有些凝重。
“朕有说错吗?”东方邪嘴角噙着冷冽的笑意,深邃的眸子闪烁着好胜的光芒,有意无意的转动着手指上的翠玉扳指。
“帝君这是在嫉妒莫将吗?”冷厉的声音刺穿了凝结的空气,甘力风挑衅的瞪着他。
“帝后娘娘,腹中皇子可有六个月了?”西门疏无视对峙的两人,自顾自的问道,仿佛他们撕杀他们的,她们聊她们,两者之间不冲突。
“多谢贵妃妹妹的关心!”温絮娇羞的柔声说道,摸了摸高隆起的肚子,眯起妖媚的丹凤眼,礼尚往来。“贵妃妹妹的腿可有好些?”
西门疏娇唇浅浅一抿,嘴角有着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