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晨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脸上的恬静逐渐褪去换上一副淡淡的冷漠,“污蔑我,软禁我娘,企图逼婚,欺瞒我爹,现在还联合这群女人一起往我身上泼脏水,就你这些行为难道不该向我斟茶认错?我敬你是祖母才如此,若是旁人就是跪下求我我都不会如此轻易罢休。”说完,她淡淡的扫了眼那些所谓的‘别人’。
“你胡说…”老夫人子口否认风轻晨所言,左右她也拿不出证据,她还有那么些人给她作证,只要她咬紧牙关不松口,她就不信这个丫头还能把她怎样。
老夫人的如意算盘打得是极好的,但风轻晨会让她如意吗?
今日这出闹剧的发生,便意味着老夫人亲手斩断了她们之间那微弱的祖孙关系,既然如此,她当然要送她一份厚礼才是,风轻晨眼底闪过一道狠戾。
“我是胡说吗?你们觉着我也是在胡说,我说这些你们没做过吗?”风轻晨淡淡眼神扫过府中那群姨娘庶妹以及朱巧芬与李锦松等人,看似淡漠的眼眸中带着刺骨的冰冷,令他们心底不约而同升出几分寒意。
风轻晨真的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人身上,等着他们来为她说话吗?当然不是,她如今之事想稍稍拖延一点时间而已,她不着痕迹的扫了大门处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淡不可见的担忧。
也不知翡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耳中不断传来这群女人的哭诉声,指责声,风轻晨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就这么淡淡的坐在凳子上,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般,依旧娴静淡雅高贵如常。
“真是荒谬!风轻晨,这些年你学的东西都学到哪里去了?我堂堂将军府嫡出大小姐竟然变得如此刁蛮骄纵目中无人,有此女真是我风啸一生的耻辱,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孽女……”风轻晨越是表现得淡漠,风啸心中怒火烧得更是旺盛,他本想将此事大事化小,让她磕个头认个错也就没事了,谁知她竟如此骄纵如此目中无人,竟让老夫人给她斟茶认错,还编出这么多谎言,真是气死他也!
然而,就在他举起大掌打算给她个教训的时候,一道明显中气不足却带着几分怒气的声音传来,硬生生让他将举在半空中的手给收了回去……
“你口中那个是你耻辱的女儿是我此生最大的骄傲,你若是要打死她,不妨先将我这条命收走,我们母子三人一起上路也好有个伴。”
“芸娘…你怎么来了?”风啸回过头看着被丫鬟搀扶着进门的女人,她消瘦苍白的面孔令他眉头微皱,她不是身子不舒服在院子里休息吗?
秦氏眼底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冷漠,苍白如纸的脸上带着几分倦意,半月前她脸上还带着几分红润长了些肉,如今却消瘦如骨,她身子原就不丰腴,如今身怀有孕又被软禁在院子里,忧心重重,如今更是消瘦得一阵风都能把她刮走般。
“娘……”风轻晨眼中噙着泪,张了张嘴,软软的喊出一声娘,赶紧过去扶她过来坐下,眼泪如珍珠般不停往下掉。
看着这样的秦氏她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了似的,难受得紧,她本以为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老夫人就是看在娘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也不至于太为难她,谁知道……
都是她的错,她应该留下来保护娘的,应该留在她身边的。
她心中恨极了自己,若是娘跟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意外,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看着她那微凸的肚子,她心中的自责稍微淡了那么一点点。
但伤害她娘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眼底闪过一道狠厉。
“晨儿,娘没事…咳咳…我刚刚听人说老夫人跟叶姨娘给你寻了门亲事,就想过来瞧瞧,看看她们给我儿寻的是何等的人中俊杰,是哪位皇子,还是王爷的世子?你快指给娘瞧瞧。”秦氏恍若没看见这屋子里那副混乱的模样,眼里满是温柔的看着风轻晨,握着她那芊白如玉的小手笑着说道。
至于风啸,她是看都没看上一眼,她心中着实对他有怨,她在家辛辛苦苦管理家中事物,为他生儿育女,如今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被老夫人以安胎之名夺走掌家大权,软禁于院子里不说,她们竟还想借由她来给她的晨儿逼婚,若非翡翠将她带出来,她如今还被蒙在鼓里。他这个当爹的非但不帮着他们的女儿,反倒信了那些人的话,还想对她的晨儿动手,这叫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怒!
“娘你瞧,就是那位李少爷呢,据说他爹是个五品官员,他娘是我表姑,还说我若是嫁过去绝对会将我视作亲生,而他本人则是文武双全踏实上进,决计不会辱没了我这个将军府嫡女,绝对能配得上我这郡主的身份呢!”风轻晨从来不知道她娘也是个善使软刀子的主,在场除了风啸外唯一的男子便是满脸苍白捂着下身躺在地上的李锦松,她这么一问可不就是往老夫人等人脸上扇巴掌嘛!难得她娘有这份心思,她这个做女儿的自当全力配合。
秦氏眉头稍微皱了皱,轻咳了两声,风轻晨连忙递上一杯热茶给她润润喉咙,“五品官员之子?身份是有些低了,不过你祖母跟姨娘都认可,想必此人人品不差,你稍后便让人送帖子进宫给你姨母,听听她的意见,她自幼就把你当自个儿女儿疼,这等大事理应让她知晓,你这姨母昔年在家时性子就极为易怒,在宫中待了这么些年性子还是极好,若是你真觉着这人不错,好生求求她也未必不会答应,她还是极为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