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就这样去了,留下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众人默然,随即便有一股辛酸浮上心头。
少了母亲的孩子,这兄弟俩今后要怎么样过活?
季重莲吩咐林桃将棉被扯成了两半,与梁芬一同将孩子擦洗干净了后小心翼翼地给包了起来带上了马车,留下梁嫂子她们善后。
安叶的针线本就平平,这次却要了针线,亲自把少妇的肚子给缝合了,那些流出的肠肚也被她一样不少地重新塞回了肚子里,这样大胆的活计也只有她能做,换作任何人都只有晕吐的份。
采秋与梁嫂子帮忙把少妇的身子给擦拭了干净,又为她整理了仪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葬在林子深处现挖的泥坑里,坑上垒了些石块,证明那是一座坟,却没有人知道她的名讳,因为她连话都还来不及说上几句,反反复复的几句就是为了救她的孩子。
采秋在少妇的衣物里整理出了一块紫红色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奇怪的形状,似鸟似兽好像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藤蔓在缠绕着,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季重莲直觉里那应该是一个图腾,或许是苗疆人信奉的神灵。
在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木”字,季重莲反复摩挲着,这“木”字是不是代表着一个姓氏?
“太太,这些衣物……”
采秋看着那一堆或是扯烂了或是染了泥血脏物的衣服,旁边还搁着少妇随身带的几样饰物。
“拿走,收拾打理好了装进包袱里。”
季重莲沉声说道,又转头看了看包在薄棉被子里的两兄弟,叹道:“给他们兄弟留个念想吧,将来长大了若是他们想要追查自己的身世,也有迹可寻。”
“姐姐,咱们给他们吃些什么啊?”
叶瑾瑜看着两个孩子发呆,孩子的母亲长得美,两个孩子的容貌自然是不差的,虽然还未睁过眼,但那头发与眉毛都生得浓厚,小小的嘴唇红艳艳的,看着就让人喜欢。
“咱们要快点赶到城镇或是村庄,到时候只能雇个乳娘和咱们一起上路了。”
季重莲用手指点在孩子的唇角边,孩子像是有感知一般嘟起了小嘴四处寻找着,季重莲收回了手指,孩子哇地一声便哭了起来,看样子真是有些饿了。
叶瑾瑜看向季重莲,带着一丝震惊地眨了眨眼,“姐姐,你是说要收养这两个孩子?”
“我是有这个打算。”
季重莲缓缓地点了头,孩子的母亲去世了,而且还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他们对孩子的一切一无所知,若是随便托给哪户人家她也不放心。
而且季重莲心中还堆着很多疑问,为什么那些断裂的树枝像被飞鸟破坏的,只是为了挡住前行的道路,让人留下来求助这名少妇,可这样的人为意识怎么会是鸟禽能够拥有的?
为什么那少妇在这里生产了两天却没有人发现,或者有人发现了,但却没有对她伸出援手?
还有少妇那一身奇怪的苗疆女子打扮,她的穿着样貌也是不俗了,应该不是一般女子,那个紫红色的玉佩代表的又是什么?
这像是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能就这样放手不管。
“那……”叶瑾瑜又转头看了两个孩子一样,玉雪可爱的模样真是让人想不疼都难,但她还是未婚的姑娘,自然不能承担这抚养的责任,“姐姐给他们起个名字吧!”
“起个什么名字呢……”
季重莲的目光又转向了两个孩子,采秋与林桃分别守着一个孩子,眼见着他们咿咿呀呀叫唤起来,用棉布沾了些温水擦在他们的唇上,对孩子来说第一口奶很重要,可不能只让他们喝白水。
季重莲看了看手中的紫玉佩,来回翻转着看了看,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笑道:“孩子们就姓木吧,哥哥叫长空,弟弟叫原野!”
鹰击长空,虎卧原野,希望这兄弟俩人长大后各有各的造化!
叶瑾瑜反复念了两遍,这才抚掌笑道:“木长空,木原野……姐姐取的名字真好听!”
又转头分辨着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最终被叶瑾瑜逮到着一个明显的特征,弟弟的眉毛中藏着一颗小小的红痣,而哥哥的却没有,若是不仔细找还真看不出来,谁叫两个小家伙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季重莲一行在傍晚时分抵达了一个村落,这一路竟然都没有人烟,两个孩子已经饿得哭闹不止,林桃与采秋一人抱着一个,颇有些哄不住的架式。
梁宽去村里打点,很快便寻到一个孀居老太太的院落,屋舍有正房五间,左右厢房各三间,倒是足够他们一行人落脚了。
老太太算不得热情,只收了他们的银子,指出哪里是厨房哪里是净房,哪里搁着柴火哪里可以拴马,这便又回了自个儿的屋里,显然是要他们做什么自己动手。
季重莲倒并没有介意,做饭生火有梁嫂子母女便够了,采秋与林桃轮流着带孩子,她又叫了梁宽来。
“太太有什么吩咐?”
梁宽站在门外躬着身,他目光低垂着,且并没有跨进门槛。
虽然旅途中多有不便,规矩也不能全都一成不变地守着,但是眼下落了脚,该怎么样还是要怎么样。
“去向那老太太打听一下,村里有没有刚刚生下孩子没多久的妇女,咱们需要乳娘,眼下立马能过来的我给她封十两银子,若是愿意带着孩子一块跟咱们上西北的,这月例另算,绝对不会亏待她。”
季重莲的目光向里望了一眼,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