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暖心非常清楚,这个极端具有羞辱性的提议就算不是江若雪与肖雅倩提出来的,但是很显然,她二人必定是认为她肯定会输,所以才会乐见其成,却不想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脱衣服!脱衣服!”台下的哄笑声一呼百应,大家都抱着同一个想法,先饱了眼福再说!反正这里人多,到时候就算肖丞相与江国公要来找麻烦,可不是有句话叫法不责众嘛!任他们权势再大,还能将这里好几百人全给关进大牢去?

“安静安静!”司礼官非常头疼,他很明白,如果今天肖雅倩与江若雪真在这被逼着脱了衣服,那么他这顶小小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说不定连小命也要丢!眼珠子一转,司礼官瞄见主审席上那一排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忙不迭地朝那边行礼,特意扬高了声调,“请王爷为今届簪花魁首簪花!”

立刻便有侍女端着一块玉盘走了上来,盘上赫然是一朵精美绝伦的水晶雪莲花,在琉璃屋顶漏下的阳光照耀下,那水晶雪莲上仿佛有七彩光华流转,华美异常。

观众们一听要为魁首簪花了,霎时安静下来,也不去关注江若雪与肖雅倩脱衣服的事了,一个个都将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刷刷直放绿光。其实也难怪大家会激动成这样,要知道自从簪花大会举行以来的数百年间,还从未出现过打擂者以一敌三还能胜出的情况,更不曾有过同时两位魁首!

众人看看江暖心,又看看娉婷郡主,接着眼神落到水晶雪莲上,都在心里琢磨开了,不知道这一朵花可要怎么分给两个人戴呢?

主审席上的评审们显然也很为难,一时都在考虑怎样才会是两全其美之法。

偌大的簪花楼内,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

半晌,司礼官小心建议,“要不……去取一朵真的荷花来?”他看了眼面色阴沉冷厉的娉婷郡主,心里直打突,连忙转了身陪着笑脸对江暖心道,“江大小姐,能否委屈您一下,暂且簪那一枝……”

江暖心挑了挑黛眉,表示无所谓,她连这簪花魁首都不放在眼里,哪还会在乎一朵水晶莲花?!

司礼官一见江暖心点头,顿时松了口气,“多谢江大小姐!”

“慢着!”恰在此时,从江暖心完美演绎《国风》之后就一直垂着眼眸未曾开口的娉婷郡主忽然冷声喝道。

这一声如同那地底的万年寒冰,其中包含的彻骨冷意令全场观众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所有的眼光霎时都聚到了娉婷郡主身上。

江暖心淡淡转眸,却见娉婷郡主正死死盯着她,那对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疯狂的恨意与狠毒,江暖心不由讶然蹙了眉心,然而不待她细想,就见娉婷郡主忽地昂起了骄傲的下巴,向着主审席上的众评审冷然说道,“簪花魁首只能有一名,我要求,再比一场!”

独孤澈闻言不过是挑了挑剑眉,一直凝着在那一抹黛影之上的眼神乍然变得深邃如海。

独孤睿的眼神自始至终热烈,瞳孔中仿佛燃烧起两道火苗,火苗中满满都是那一袭清冷身影。

白子涵从不知道,他的心也可以跳得如此激烈,清俊眉目中染满了浓到化不开的情愫。

作为这里最年长的皇子,独孤慎此时靠在椅背上,端着一盏茶呷了两口,眯了眼睛,状似随意说道,“那就再比一场吧!”

江暖心皱了皱眉,心中一阵厌烦,还有完没完!她刚想说她还有事不奉陪了,娉婷郡主却抢在她之前咄咄逼人问道,“怎样?你不敢么?!”

江暖心长睫一扇,眼底骤然有寒芒掠过,虽然明知娉婷郡主这招是激将法,但她突然来了兴趣,她很想知道,这位高贵的娉婷郡主接下来又要提出什么赌注。

“有何不敢?!”

果然,江暖心这一句话音未落,就听娉婷郡主厉声说道,“这一回,输了的人不但要tuō_guāng衣服学狗叫,还要滚出凤京城,从此再也不准踏进凤京城一步!”

这一回,不止是江暖心,全场观众闻言都觉得诧异万分,这娉婷郡主到底恨江暖心恨到什么程度,竟然想将她赶出凤京城?!

江暖心不由凝了目光,微微眯了眼睛细细观察起娉婷郡主来,然而她只知道清平王是世袭的外姓王,颇有权势,那娉婷郡主是清平王的独女,所以可想而知自小定是娇惯异常。可是,她又是什么时候得罪过娉婷郡主?

江暖心不过沉思了一秒,就在此刻,她忽然发现娉婷郡主的眼眸突然迅速掠过主审席上的独孤澈,她心中一动,忽地想起舒曼华曾经跟她说过,那个下流胚子独孤澈似乎曾经与娉婷郡主有过一段婚约,后来也不知为何原因,就这么不了了之,难道……

不待江暖心多想,娉婷郡主已经不耐烦,“到底想好了没有?!”

江暖心眯了眯眸,隐去眼底寒光,面上却微笑道,“既然郡主执意如此,那么我岂有不从之理,不过——”

“不过什么?”娉婷郡主见江暖心应了,心中一阵疯狂的得意,江暖心,这回看你怎么死在我手上!

“我是怕……有人输不起,到时不履行承诺,所以,我们是不是该找个人来做个证?”江暖心抱着胳膊,眯眼看着娉婷郡主,唇角勾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

娉婷郡主却是巴不得,立刻就道,“全场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

“我觉得还是得找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做这个证人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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