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早饭,没等一一送走上午要赶通告的允儿几人,泰妍就迫不及的匆匆出门。
在小区外拦下计程车,坐进后座对司机报了九树酒店的地址后,便额头斜靠在车窗玻璃上,怔望外面被一夜雨水清洗如新的街道。
清晰记得,当听申静姐嘴里听到他出车祸时的绝望,后面赶到医院,见他安好醒来时的欣喜若狂,再后来,听他陌生的向自己问好,对着双从未对自己露出过的陌生的眼神,心就像碎裂搅拌在一起的玻璃……
忘记和她的所有过往,还错误的把一些记忆转移到西卡身上,还有很多很多,而她会坚强的等待。她明白,因为那场车祸,让瘀血块压迫到了脑神经,他才会忘记她,才会有那些偏差记忆。
她也会坚强的忍耐,等他渐渐康复,直到完全恢复记忆,直到重新记起她。到那时,就把现在每天每分每秒的伤心和难过,统统告诉他,要让他心疼的像现在的她一样。
这些是不能怪他,可是她仍想这么做,看他还敢不敢对她这么陌生的说话,看他还敢不敢这么陌生的看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把她独自留在两人的回忆世界里。
应该像她这样,就算,就算……怎么都不会忘记他,不会忘记和他交往的点点滴滴,哪怕是见面时的一个欣喜微笑,哪怕是离别时的一个难舍眼神,永远都不会忘记。
出院,看到他和李智缘前辈关系突然变得融洽似的,看到他对西卡的信任和亲近,她承认有妒忌,更难过,可不会失望。因为她相信,他终究会记忆恢复,终究会记起所有。
而最近,这份自信渐渐转变成了惊慌。她清楚感受到他对恢复记忆的抵触。对她的抵触,虽然这抵触并不单单针对她一个人,可是,在她世界里。仿佛看到他的身影在越走越远,想要去阻止,却那么的软弱无力。
每次的电话、短信,听着、看着他“陌生”的回复,就像一根根针扎在心底。多想鼓起勇气,说出那些以前因为害羞而未好好表达过的话。可是她知道,为了他,为了他的病情不恶化,为了他能早点好起来,她只能忍耐。然而在这忍耐中,惶恐的发觉他从身边一点点的走远。
这段时间,允儿几人总说她很坚强,可她自己知道,或许西卡也知道。每个夜里躲到被子里默默流得眼泪,比以前的所有还要多……
现在。泰妍伸手指托起墨镜,轻轻抹了抹模糊的眼睛,把手心握着的那张蓝色卡片紧紧贴在胸口,就像外面晴空下的耀眼阳光,它柔柔的一直暖进心窝。脸上又有泪水滑落,阳光透过玻璃映照进车里。她安静倚靠着车窗,嘴角挂着怀念的甜甜笑意。
下计程车,泰妍整理下情绪,仰头看看这庞大的蓝色主体建筑,然后往九树酒店的大堂走去。双手紧握房卡,还没走进酒店。心就怦怦怦跳得厉害,不知道他私下悄悄在准备什么,可听申静的那番话,那无疑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不管是什么。只是想想,心里就暖流萦绕,往外不住涌着甜蜜。
一对外面青年夫妇从身旁挤过,泰妍被带的踉跄了下,等她回过神站稳,就见夫妇俩一阵风似的冲进酒店。
大堂里来往客人比较多,刚刚那对夫妇就站在前台旁,似乎没有订到房间,那男人伸抬衣袖,露出手腕的粗大黄金手链,晃动戴着硕大金戒指的手指大声吵嚷,“……什么,没有客房了!一间都没有吗?叫你们经理出来,知道我是谁吗?”
前台里的几个女服务生,相视望了下,其中有个脸上挂笑容,见她不厌其烦的对那对夫妇躬身致歉,“实在很抱歉……”
泰妍很钦佩这个女服务生的亲和力和忍耐力,虽然被对方无理责问,却一直保持微笑的耐心道歉和解释。
想想,要是自己的话,肯定做不到吧。比如那家伙以前就喜欢故意撩拨自己,才没那么好耐心,就算不咬他,也要掐得他求饶才行……这好像没有可比性吧?反正,这女生明明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是真的好厉害,如果自己是这酒店管理,肯定会给她加薪水……
一抹嫣红悄然浮上脸颊,泰妍想到什么的轻咬着嘴唇,过了下,等恢复平静才走向前台。
“排队,排队懂不懂,真没素质!”夫妇中卷发的妻子,见泰妍走向前台另一边,似乎生怕万一能挤出房间反被抢先,她转身对泰妍尖声的嚷嚷一句,然后不死心的,拿出一张象征身份的银行金卡,对那个前台小姐继续追问,“总统套房呢,有总统套房也可以?”
泰妍悄悄吐了下舌头,一点没有和对方制气的念头,毕竟这两人是客人,而这家酒店是他,也就是说……她恨恨地敲了下自己脑袋,刚刚就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啊!
泰妍曾收过李在珉给的一张黑金卡,知道里面可以无限透支,也知道这些钱对李在珉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她从来没用它挥霍过。后来等她和允儿、杰西卡成了s名义股东,商业活动又变多,收入也有了一定规模,但约定好的那个“家”,她仍很少去花什么钱,早前就听说过九树酒店总统套房的价格,而这笔钱对她“精打细算”的消费来说,绝对是庞大的开支。
一个挂着经理铭牌的中年女人,从远处走来,微笑的对站在前台嚷嚷的夫妇耐心致歉。“实在不好意思,真的对不住,总统套房也没有了……”
首尔九树酒店的地理位置本身比较有利,再经过重本整修后,酒店引入更多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