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没有旅游观光的爱好,即使有,也不敢来中南海“撒野”。
他也不傻,胸前只别着临时出入证,一个人在中南海东张西望的瞎逛,用不了几分钟,就会被人盯上的,他有正式的出入证,在没有被收回之前,随时都是有效的。
当“救火队员”那几年,是他自认为最得意最潇洒的岁月,一方面是中央港澳办的特别助理,另一方面还兼着国家抗洪防汛总指挥部的顾问,在带着杨阳偷偷跑到台湾玩了半个月之前,他还是在中央办公厅挂名的工作人员,身上至今揣着这几个部门发的证件,哪一个亮出来,都能走遍半个中南海。
他有目的地可去,老上级仇兴华的办公室,挂着中央书记处牌子的院子。
仇兴华,原西江省委书记,现任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中央**部部长,宁家在中央政治局的三驾马车之一,另外两位,一个是政治局常委、中纪委第一书记向东云,另一个是政治局委员、国务院付总理杜国力。
看到常宁进来,戴着老花镜的仇兴华一脸的惊讶,“你小子,怎么对我搞起突然袭击了?”
常宁乐着,挽着仇兴华的胳膊,走到长条沙发上坐下,“我这不是闲得慌么,就出来瞎遛达,一不小心就逛进了中南海,二不小心,就摸到您老领导这里来了。”
“哈哈,臭小子。”仇兴华伸手一刮常宁的鼻子,笑着骂道,“当了市长还没个正形,有敢瞎逛中南海的嘛。”
“哟,老领导不欢迎,那我走了。”常宁作势要走。
“算了吧你。”仇兴华乐道。
“老领导,您身体可好?”
仇兴华笑道:“六十六了,最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喽,你怎么样,胳膊好利索了没有?”
“没事,有惊无险。”常宁伸出左臂,飞快地转了几下。
“那就好,那就好,你让秘书写的经过报告,政治局成员都看过了。”
常宁低声问道:“什么反应啊?”
仇兴华说道:“震惊,愤怒,哼,要不是老爷子求情,跟他们没完。”
常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是我的亲叔叔和表姑夫,老领导,我不想背个送叔叔进监狱的骂名啊。”
“我理解,这样的处理结果,也算是对方方面面交待得过去了。”仇兴华拍着常宁的肩膀说道,“打起精神来,向前看吧。”
“嗯,我刚从五号那里过来,是和我宁晓平叔叔一起去的,他先回去了。”
仇兴华惊奇地说道:“噢,你去他哪儿了?”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仇兴华笑道:“不但没什么不对,而且是非常的对,你这步棋下得太妙了,把未来十几年的变化都算进去了。”
常宁说道:“宁家经此一变,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我想,到别人那里走动一下,是必经的道路。”
仇兴华点着头,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一边踱着,一边凝重的说道:“历史规律,不可抗拒,老爷子迟早要离开我们啊,现在我们这边,是向东云同志在主持大局,应该还有一届可以坚持,杜国力同志很年轻,今年才五十四岁,应该还有三届的时间,他们一直都在旁观你们家里那点事,不好插手,也插不上手,现在好了,形势已经明朗化了嘛,你和他们可以公开的来往了,你要多尊重他们,这几年,宁家不倒,没作鸟兽散,他们居功至伟,未来的十多年,你还没资格出头,还是要以他们作为宁家的代表,当然,派中有糸,圈内有圈,你是老爷子的长孙,有独立的资格,用不了五年,以你自己的实力,也足以抗起宁家的大旗了,到那个时候,他们自然而然的会以你作为中心。”
“老领导,您还没说到您自己吧。”常宁微笑着提醒道。
仇兴华挥了挥手,笑着说道:“我么,和他们两位比起来,当然有所不同,我是先认识你,才有了有老爷子的来往,和王国维李玮青一样嘛,我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以我个人的能力,我只能停留在省委书记的位置上,这以后的成就,全拜老爷子所赐,所以,我不可能再有大的追求,当然,按照‘七上八下’惯例,我应该能跨入新世纪吧,上不去,也下不来,换一个部门而已。”
常宁小心的问道:“明年的事,剩下不到一年了,应该有些头绪了吧?”
“是的,已经开始了酝酿,过程拖沓而漫长,不过你放心,据我的估计,老爷子到时候还是会说话的。”
常宁笑道:“京城这边,全靠您老领导了。”
仇兴华微笑着说道:“也不尽然吧,你现在是合纵联横,四面出击,小算盘拨得嘀嘀的响,小天地经营得有模有样,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既上程家王群骥的船,又坐许家陈思透的车,现在又和吴家这五号未来巨人攀上了交情,哈哈,你是谁啊,谁都不能小看你喽,小看你,那将是一个巨大的政治错误哟。”
“呵呵,您快别说了,再说我就飘起来了。”常宁乐呵道。
“这正是你与生俱来的优点,永远不会飘飘然,保持着平常之心。”
常宁又问道:“老领导,我现在不担心三叔和姚晋,他们即使能翻身,起码也是五年以后的事,那时候,他们应该奈何不了我,可是,以您的眼光,您认为我二叔还会有未来吗?”
仇兴华沉吟着道:“这个很难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可以预测明天,但永远不能预知未来,以目前的形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