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秋闱放榜之后,王子胜有些遗憾跟凤丫头定亲的不是贾瑚,但能给贾政找这么个差事,王家也算是大手笔了。
这分巡道实际上就是平日里老百姓说的道台,正四品的官位,只比贾政现在的官位告上那么半阶,实际权力却是天壤之别。这分巡道是按察使下副史慢慢演化来的官职,侧重刑名,虽说是地方官,却是实实在在能说得上话的。
不管贾政对这差事满不满意,贾母和王夫人是满意的。
在贾母眼里,自己二儿子贾政之所以在仕途上不得志,就是因为没机会展示他的才学被埋没了,只要给他个机会,他必然能一展宏图的。虽然她有些舍不得贾政到外省做官,可想贾政若是一直在工部,怕是到老也未必能高升的,而去外省做道台就不一样了,三年一过,只要做出点政绩来,日后掉回京里那就不只是四品了。
这么想着,贾母真是恨不得贾政能马上走马上任了,因此招呼起王家人来又热络了许多:“政儿的事就多劳你费心了,一会儿我让他陪你喝几杯,往日就常听他说起你这个大舅兄诸般好,今儿又是好日子,你们就不用陪我这个老婆子啦,放开了热闹热闹。”
“那就请老太太恕罪了。”王子胜爽朗一笑,邀了贾政去喝酒,还没忘记喊上贾赦和宁国府的人,只留下女眷们一起听戏。
当晚荣国府的灯火亮到了深夜,直到大家都困乏了,才各回各家。
贾瑚和贾珠回来的也不早,因为鹿鸣宴散场之后,他们又和几个新认识的同科举人到外头续了一场,喝到微醺才回来。
贾瑚好歹还意识清醒,只是有些头晕燥热,贾珠是真醉的彻底了,在马车上就直接躺下了,下车的时候小厮一背,也不知是不是订到了喂,就地吐了背着他的小厮一声,折腾了半天,把贾珠送回他的院长安顿好了,贾瑚才让人扶着往自己院里走。
推开房门,贾瑚挥退了搀扶他的小厮,一个人走进门去,,看着屋里的灯烛燃着,就知道下人们提前准备好了,一摸茶壶,里面的水果然是热的。
贾瑚坐到桌边的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了两口,感觉不再那么口干舌燥了,才缓过劲来闭上眼揉了揉额角。头一次喝这么多久,贾瑚觉着浑身无力,动都不想动了,一面在心了告诫自己要睡得去床上睡免得感冒,一面就跟被粘在凳子上一样坐着不挪窝。
正在这时,屋门被敲了三下,只听得在他院子里伺候的小厮白前在门外问道:“少爷,热水和醒酒汤已经备下了,可要送进去。”
都是贾瑚定的规矩,平日里不爱别人上他屋里来,除了打扫或给屋里换茶水之类的活一般不让人进屋,就是这些琐事,干完活也得赶紧离开。
贾瑚在屋里的时候,小厮们得不到允许更是不会进门的,因此白前这会儿才会站在门外头问话。
听到白前说有热水,贾瑚晃了晃头,面前让自己精神一些,这才对门外喊道:“拿进来吧。”
闻言,白前推开门,手里端了个放着碗的托盘。
等贾瑚喝完醒酒汤,洗澡的木桶也送进来了。得到了贾瑚不由伺候的吩咐,小厮们退出门去,只在木桶边多留了一壶热水,方便待会儿水凉了贾瑚好自己加水。
想着反正有人收拾,在加上贾瑚本就喝的微醉了,他就随意的把脱下的衣服扔了一地,然后整个泡进热水里。
水蒸气飘得周围雾蒙蒙的,贾瑚眯着眼趴在桶边,觉得十分解乏,仿佛酒意也散了些。
正混混欲睡着,忽然背上多了一条毛巾帮他擦拭起来,贾瑚猛然惊醒,一回头却发觉动手的是个他意想不到的人,不由的惊讶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恐怕比你进来的要早……不过你这院里的下人恐怕不够警觉,我只是往屏风后站了站,你院里的小厮来点了次蜡换了次水竟然都没发觉。”徒臻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一下一下的帮贾瑚擦拭着皮肤。
贾瑚不习惯的躲了躲,想要抢过毛巾,结果却没有成功,只好哭笑不得的任由徒臻动作。
“我竟不知你何时添了帮人洗澡的爱好,这算是擅闯民宅么?”
“擅闯民宅?”徒臻状似不大在意的说道,“你觉得是就是吧。不过能让我这么伺候的……可只有你一人而已。”
贾瑚轻笑一声:“我该赶到荣幸么?”
“免了。”徒臻说完,在心里默默又添了一句,“我更希望你觉得心动,或者害羞也不错……”
不过贾瑚恐怕不能让他如愿了,除了一开始的不自在,贾瑚放松下来之后,就不顾及自己的搓澡工是有多么的位高权重了,他反而更好奇另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进来的?”
“想进来就进来了。”徒臻这话真是毫不客气,就好像他到贾瑚这里就跟会自己家一样。
得了,问了等于没问,反正他院子里还有个原本是徒臻手下的小厮呢,贾瑚就当他是有内应才进来的了,干脆不再理会这个话题。
他不说话,徒臻也没开口,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听见毛巾浸入水里有拿出来的哗哗声。
随着毛巾的移动,徒臻的目光也随着移动,线条流畅的颈部,光洁白皙的后背,再往下是……徒臻眼神暗了暗,悄悄吸了口气,按捺下自己,然后装出一副随意的样子,把手里的布巾往贾瑚肩上一搭:“剩下的自己擦。”
贾瑚乖乖拿起布巾随意的抹了两把才开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