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许久未见魏三郎,如今一见不免觉得有几分陌生,脸上的笑容也稍显出疏离之态。
魏三郎挑了挑长眉,目光在娇娘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扫了一眼,神色不明,半响后,才开口道:“华娘说你这一胎怀的是个小皇子。”
娇娘点了点头,提及腹中孩子,眼底染上的笑意顿时柔和下来,轻声道:“是个小皇子。”
魏三郎发出一声轻叹,原带有几分审视的目光温和下来,半蹲下身子,伸出了手去,在娇娘惊疑的目光中把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片刻后,才潇洒起身,说道:“如此甚好,你也有了依靠。”
“三哥怎得想起考武举了?”娇娘身子微一侧,免得魏三郎在错处不妥的举动来,之后试探的开了口。
把娇娘的举动看在眼中,魏三郎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坐回宽倚后,薄唇一勾,似笑非笑的看着娇娘,颇有深意的开口道:“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要考武举。”
娇娘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淡淡一笑:“三哥又说笑了,你的心思妹妹又如何猜的中。”
轻笑一声,魏三郎也没有逼迫娇娘正视这个问题,只说道:“以前年少不更事只图自在,如今不过是想明白了。”魏三郎边说,边端起了一旁的盖碗呷了一口,之后眉头微皱,说道:“比不得家中的六安瓜片。”
“三哥嘴倒是一如既往的刁。”娇娘浅浅一笑,带有几分打趣的意味。
论起来,昭阳宫的供奉在宫里已属顶好,可这清茶还入不得魏三郎的口,可想而之承恩国公府在钱财方面是何等的富足。
魏三郎轻笑一声,把盖碗放在小几上,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咱们府上论权势不值一提,可论起财富,只京都怕也没哪户府上可以相提并论了。”说道此处,话音儿一转,便道:“所以,你在宫里也莫要委屈了自己,用度吃食上若有什么不妥的,只管让人递话出来,娇养了你这么多年,可不是让你在宫里受委屈的。”说着,魏三郎扫了一眼小几上的清茶,也不等娇娘才口,眸光微沉,漆黑如墨的眸子迸出凌厉的寒光,说道:“若有什么委屈,只管让人递话出来,我虽现在护不住你,却也要记上一笔,将来讨还回去,宫外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既怀的是个皇子,该是你的便谁也夺不走,我没能护住你,日后总是要护住小外甥的。”
魏三郎说完,也不去看娇娘的神色,直径的起了身:“一会臣还要赴会武宴,就不在贵妃娘娘这久留了。”说罢,一掸衣袍,迈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