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英心急火燎的往田里跑去,屋里孩子的哭声紧紧揪着她的心,乐清乐云从小懂事,她是最疼这两个的,打在她们身上,疼在她心里。
真不知道娘今天是犯了什么糊涂,怎么打起两个孩子来?她知道上次二姐的事弄得娘心里不舒服,可她有气不能往孩子身上撒呀,到时候二哥二嫂若是闹将起来,她终究理亏呀,那场面可不好收拾。安英想着,脚下加紧步伐,祈祷着能快点把安平叫回家, 可千万别把两个孩子打坏了,她们还太小……
安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跑了几十步,看见安平怀里抱着作富家小兆德朝这儿跑过来了,心里一喜,挥挥胳膊:“哥!!哥!快跑呀!!”
“兆德,你自己回家去。”安平跑到安英面前,俯身放下兆德,兆德听话的自己跑了。安平气喘吁吁的:“怎么回事哩?”
“哎呀,你快回家,我一边跟你说!!”安英拉起安平就往回跑,一边气喘吁吁的跟安平大略的说了说今日的事。
安平一听,登时怒了:“ 娘这是要做啥哩?两个娃娃都还小,再怎么错也不能这样关起门来打呀,她们本来就一个性子怪,一个身子弱,这样一打, 要打坏的!!前几日刚闹了一场,这还没平息下来呢,又闹上了!!”说着,安平甩下安英,大步的往家跑去了。
到家时,果然从西厢传来小孩子的哭嚎声,夹杂着吴氏和张赵氏的叫骂声,安平脚下不停的冲进院子里。 手指不知不觉间捏得‘咯吧’直响。
“娘!!你干啥呢,快开门!!!”安平将门板拍得‘咚咚’直响,里面的乐清听见了,顿时松一口气,她已经挨了好几下。哭得都快力竭了,再扭头看看乐云,她也挨了好几巴掌。脸蛋儿都肿起来了。
吴氏听见安平的声音一怔,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张赵氏。
“哼”张赵氏冷哼一声,扬声对门外的安平道:“你给我老实在外面呆着。我今天要教训教训这两个不懂教养的小崽子!!”说着。又往乐清身上招呼过去,吴氏见张赵氏如此,心里乐开了花,手又扬起,照着乐云的脸上扇去。
“娘!!快开门!!”安平见张赵氏不肯开门,里面又传出巴掌声,登时怒了,嘶吼一声:“开门!!!” 再顾不得其他。伸脚照着门上就是一脚,‘咣铛’一声,门板应声而开。里面张赵氏跟吴氏没想到安平敢踹门,双双顿住。吴氏的手还扬在半空里。
乐清衣衫凌乱,头发散开着,一边脸肿了起来,那身用陈赵氏给的布做的衣裳被扯破个口子,大大列列的露着里面的衣服。乐云更甚,她两边脸都高高肿了起来,嘴角都带上了血丝。安平看得气血翻涌,上前一把推开吴氏,将两个孩子护在怀里, 心疼地眼睛都湿了,扭头朝着旁上的桌子吼道:“这是要做什么?!我一日不在家,你们就闹一出,是不是?”
张赵氏被安平这一喝,热哄哄的脑子才冷却了些,满脸一家之主的模样:“不懂事理,目无尊长, 两个孩子都叫你们给惯坏了!! 教训完了两个孩子,还正好还要数落数落你呢,你这爹是怎么当的,调教的孩子这么不懂事?”
安平拉着两个孩子,面无表情的:“那娘说说,这两个孩子犯了什么错能叫你追到西厢来打人?连大嫂也过来‘帮忙’来了?”
张赵氏一顿,想到这是在西厢,不由有些后悔,安平这么一问,可就要把吴氏抖出来了呀。想着,狠狠剜了吴氏一眼,贪嘴贪便宜的货,不占一点便宜能死啊,竟然趁着安平不在家跑到西厢来乱翻,坏了她的名声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了安英和安宝……
吴氏也身子一僵,求救的望向张赵氏。
乐清见状忙趴在安平耳朵上将事情来龙去脉轻轻说了。安平紧紧捏着手指:“别的不计较,可孩子娘不在家,你这样打孩子,等孩子娘回来了,叫我怎么跟她交待?她们住在姥娘家好好的,回家一趟就叫打成这样子,传出去了,叫外人怎么说?”
又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语气:“娘,我知道你看重的是安英跟安宝的清誉,可是你怎么不想想,就乐清乐云现在这样子,要是出去了,人家外面怎以能不知道咱们家是怎么一回事?人家谁还敢娶安英,谁敢保举安宝?”
张赵氏倒吸一口冷气,如醍醐灌顶,这时才后悔起来,刚才不该护着吴氏,更不该一时冲动打了两个孩子。孩子么,总是调皮的,什么时候犯不了错?今天要是不冲动,以后当着蓝氏的面儿抓着这两个小东西的辫子,还不任由她怎么揉捏?那样也更能给蓝氏下马威。不过现在……张赵氏咬咬牙:“别提孩子娘,孩子娘犯了错儿, 到现在都没脸回来呢,倒不知把两个孩子放回来是个什么意思。这几日乐清跟乐云就在家里养伤,哪儿也不准去。”
“那倒不知我犯了什么错?我是存心 害人了,还是趁家里没人,寻机打孩子出气了?”正在这时,蓝氏踉跄跑进来了,身后跟着蓝文有蓝文博和方氏。见到乐清乐云的模样,蓝氏扑上去就呜呜哭了起来。
原来,作富媳妇今天在家听见张家又叫又吼的动静,知道不好,就派了小兆德去田里喊安平,自己则跑去了蓝家庄,跟蓝氏说了声。蓝氏一听说两个女儿在家吃了亏,当下便急急跑了回来,方氏怕蓝氏回家再吃亏,又跑去地里把蓝文有蓝文博兄弟两个叫上一起跟来了,可惜蓝文陵在镇上有公差,要不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