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以后的日子,屈羽和顾兴戟依旧时常会用鸽子递个小纸条。每年过年,韶儿和遥儿都会回京陪顾兴戟过年。

皇帝登基的第三年,照例有祭天的庆典。皇帝正在忙于批阅奏章的时候,大太监桂喜来报,“皇上,宁王薨了……”

“啪~!”顾兴戟手中用来御批的朱笔跌落在地。顾兴戈忽然颓软在椅子上,无力地说:“桂喜,你是报丧鸟托生的么?为什么父皇驾崩,母后仙游,皇兄薨都是你来报告?啊?你说啊!”最后一句的时候顾兴戈突然暴怒起来,捞起桌案上的奏章就往桂喜身上扔去。

桂喜不避不躲,只是低着头语调平平地说:“皇上,请保重龙体!”

扔光了桌案上所有的东西,顾兴戈像是脱力一样靠在椅子上,声音沙哑地吩咐,“下去吧,吩咐下面人,朕要亲自去宁王府吊唁。”

桂喜躬身退下。御书房里只剩下顾兴戈一个人,顾兴戈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两颗晶莹的泪珠滑入鬓发中,谁也没有注意到。现在,他终于登上了象征最高权势的位子,握牢了手中的权力,可是他身边什么人也没有了,父皇、母后、兄长、外祖一家,他如今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明白了高处不胜寒的滋味,明白了父皇当初也许不是被美色迷花了眼,而是怕了这冰冷刺骨的滋味,转而在后宫寻找温暖吧?

笑够了的顾兴戈换上了素色的衣裳,低调地去了宁王府。一入府门,就看到前院的中央,一只鸽子咕咕地叫着,看到人来也不怕,还歪着小脑袋看着来人。

王府的管家被唬得一楞,连忙上前将鸽子抓了起来,交给身边的人带下去。“等等,鸽子的腿上绑了什么?”

“回皇上,这是,这是……”管家从宁王建府就在府里当差,对主子们的事儿多少也知道一些。他知道自家主子因为与屈公子交好而被皇帝厌弃,如果皇上知道了主子一直跟屈公子书信来往,不知道会不会生气?不过,他也不敢欺瞒皇帝,左右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照实说,反正主子已经不在了,皇上应该不会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对宁王府发难,“回皇上,这是屈公子寄给主子的信。”

“拿来朕看看!”皇帝伸手,没有一个人敢说不。管家连忙将鸽子脚上系的纸条接下来递给皇帝身边的公公,再转交给皇帝。

顾兴戈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纸条。信很短,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事儿,甚至连“思念”二字都没有提,但是皇帝分明感受到了写信人与收信人之间的亲昵与慢慢的情谊。皇帝将手中的字条揉烂,“你们王爷怎么给屈羽回信?也用信鸽?朕也写一封,给朕送出去!”

几日后,屈羽像往常一样在后院捡到了京城来的信鸽。满心的欢喜在看到信的内容之后消散地干干净净,心像是被碾过一样的疼。屈羽脸色一白,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一幕恰巧被到后院来给屈羽请安的小哥俩看到。遥儿和韶儿立刻跑到屈羽身边,一左一右地护住他,“叔儿,怎么……会?”

韶儿一句话还没说完,看到屈羽手中的信,音调立刻变了。信上只有三个字“宁王薨”。

遥儿一把夺过字条撕烂,“假的,一定是假的,父王一定还好好的!爹爹,只是假的!”

屈羽艰难地点点头,“没错,没错,他还答应了我……”屈羽突然说不下去,他突然发现顾兴戟从没答应他什么。就算他说过会等顾兴戟三年,顾兴戟也只说相信他。他离开京城的时候,顾兴戟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些年他们虽然通信不断,但是顾兴戟从未许下一字的承诺!

难道顾兴戟早就存了死志?或者因为顾兴戟要离开,皇帝不允,所以……赐死了他?一想到顾兴戟已经不在人世,屈羽的胸口就像是被棉花堵住,恨不得大声哭喊一场才好!“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屈羽冲向马棚,自从被贬黜出京城之后第一次离开张家所在的镇子。

韶儿和遥儿怕他出事,立刻牵马追了上去。果然,出了镇子不多久,屈羽就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

屈羽迷蒙中似乎看到了顾兴戟。他瘦了很多,他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他用手轻抚自己的额头……屈羽重新闭上眼,嘴里喃喃地说:“兴戟,黄泉路上你慢慢走,我就来,就来追你!”

“小羽,小羽,你醒来了是么?不要再睡了!你睁开眼,看看我,看我,我还活着,你不要睡了!”顾兴戟分明看到了屈羽睁开眼,只是一眨眼就又闭上了,如果不是屈羽此时双唇微动,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等了三年,盼了三年,满以为可以与爱人从此相守,等来的却是爱人昏睡不醒。顾兴戟此时万分后悔,为什么没有提前跟小媳妇说要来找他,为何只想着给爱人一个惊喜却没有想到跟爱人通通气。现在看来惊喜是没有了,惊吓是不少,还是给自己的!

屈羽又昏昏醒醒地过了三天才彻底清醒过来,看到顾兴戟的第一眼,屈羽还以为自己看到了鬼魂,“兴戟,你是来接我的么?”

顾兴戟又好气又好笑,干脆不说话,附身吻住三年不见的爱人。唇舌的纠缠无声地诉说着心中的思念。渐渐地这个吻变了味道,顾兴戟忍了三年,再次碰触到小媳妇,他觉得心中被压抑的猛兽突然苏醒了,叫嚣着,“占有他,占有他!”

顾兴戟费尽最后一丝理智,放开了小媳妇。他告诉自己小媳妇还未痊愈,他不能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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