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干笑着问:“三位前辈是要雅座还是要在大厅里?”
郑建化出一面光镜,上面呈现出林森的脸:“我问你,这女修是不是你们酒馆的?”
“曾经是,但两年前就走了。”小绿额头上都是汗,她不知道晏九娘回来会怎样的罚她。
郑建目光阴鸷,一挥手,身上的威压就把小绿推到了地上,“人在不在,进去搜一搜就知道了。”
“前辈若是想来挑牌,还请等九姐姐回来再来,现在莫名闯进酒馆,实在不符合随意城的规矩。晚辈不敢欺骗前辈,人是真的不在酒馆里,前辈若不信,可以问问周围的修士,刚才可见有女修跑进酒馆里没有。”小绿不卑不亢地提醒道。
吴德冷哼一声:“别想拿晏九娘来压我们,她区区一个女流之辈,我们还会怕了她不成?”
三人的神识威压已经布满了整个欢欢酒馆,虽然什么也没发现,但也不甘心就此离去,便一同闯了进去,一寸寸地搜查。他们连晏九娘的闺房也不放过,强行破开禁制后,又是一阵翻箱倒柜。
什么都没搜到的吴德站在后院里一脸阴沉,最后视线落到了酒窖的通道口上,他一闪身钻了进去,郑建与何不梅也紧跟其后。
小绿在他们身后焦急地喊道:“万万不可,这酒窖没有晏九娘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啊!”
三人在大大小小的酒缸中不断穿梭着,眼睛与神识齐动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是这酒窖打扫的干净整洁,一个个紧挨着的酒缸从小到大排列,中间空出的通道一目了然,根本没办法藏人。
何不梅扫视一圈,最后敲了敲身旁的酒缸道:“哪里都搜过了,就差这里面了。”
吴德和郑建眼睛一亮,那些大酒缸最大的有一人高,绝对可以藏人。三人各自散开,就要动手掀开封口的红布。
“三位前辈且慢。”此时酒窖里又走下来一人,正是箴景。他恭敬地说道:“三位前辈无凭无据就闯进酒馆里,就连这最重要的酒窖也搜上了一番,现在还请住手吧。”
郑建瞥了箴景一眼,“你是谁?不过一个出窍期也胆敢拦我们,以为我们都像晏九娘那样会稀罕你漂亮的脸蛋么?”郑建的眼神中全是轻蔑,他把箴景看成了晏九娘的男宠。
“晚辈不知晏九娘稀不稀罕晚辈的脸蛋,但晚辈知道晏九娘稀罕这些酒。这些酒都是五百年前酿的,再过些时日就可以出窖了,除了要分装卖的以外,其他都是各城的尊君订下的。辛辛苦苦候了五百年,现在若是提前打开,让酒液见了风,那可就全坏了。若三位前辈执意要打开,到时还请三位前辈一一去向其他尊君解释,这些损失也请全数赔给欢欢酒馆。”
郑建一愣,摸着酒封的手就是不敢掀开。这晏九娘卖的酒可是出奇的贵,她又是个泼的,现在把这些封口全都揭开,她一定会不依不饶地跑来找他算账,这里那么多酒,即使三人平分也绝对能让他倾家荡产。
吴德瞪着眼睛,粗声粗气地说:“你小子是在威胁我吗!”
箴景对吴德拱手道:“晚辈不敢,晚辈听闻前辈有一门通灵之术,可以捕捉到任何生机,前辈不妨一试,看看这酒窖内是不是藏有任何活物,这样既可以免去揭开酒封,也能让前辈放心。”
何不梅眼珠子一转,传音道:“吴德兄,这小子说得不错,晏九娘我们也不好太过得罪,你使一使这法术,看看这里是不是藏有人。”
吴德沉吟片刻,便同意了,他的确是有这么一门通灵之术,并以它而闻名,只要是有生机的活物,哪怕是最小的蝼蚁他都能寻见。
待所有人都从酒窖中出来后,吴德双眼一闭,身上泛起星星点点的黑光,全往酒窖中飞去。这黑光不仅能搜寻到生机,还能吸食生机,但太过耗损心神灵气,除非遇到劲敌,他一般轻易不使用。虽然闯进了欢欢酒馆,但晏九娘真心不好惹,拆了这些酒封,那些要赔的灵玉也够他喝好一壶的了。晏九娘的酒是仙灵界的奢侈品,把一个仓库的奢侈品都毁了,那是傻子才做的事。
箴景不慌不忙地背手站着,算下时间,林森现在肯定断气了,能搜得出来才有鬼。
果然,过了好一阵,吴德面色阴沉地收回了法术,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吴德三人愤恨地离开欢欢酒馆后又在随意城里搜了一番,闹了很大一场动静,但就是找不见林森的踪影,最后只能悻悻而归。
看到三人都离开随意城后,箴景马上进到酒窖中,把带着酒香的白骨给捞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塞回了布袋中,什么也没对小绿解释就离开了欢欢酒馆。
箴景出来后,再三确认身后没人跟着,就直往洞府山奔去,租了一处高级洞府。一进入大门,他先是布下各种禁制阵法,最后才如获至宝的把白骨抱到了榻上,头挨着头,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