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有错,请父亲责罚!”他正色看向钱老太爷,恭敬地叩首道,“当初是儿子疏忽,没有好好管束妾室,还望父亲责罚!”
“老爷,是妾身的错,”钱荣氏听到钱老爷竟然为她求情,心中得意,却并不知道钱老爷此时后悔娶了她,她慌忙起身,跪在钱老太爷面前,一脸可怜兮兮的叩首道,“妾身知错了,还望老爷责罚妾身,不要责罚相公!”
“相公二字是你能唤的么!”钱老太爷早就看这个荣氏不顺眼了,只是一直觉得这人虽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小打小闹,却也无伤大雅,但是现如今,她竟然敢第一个出头来挑事,那他便不得不先拿她开刀了,“身为妾室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老大掌管整个钱家,老大媳妇掌管钱家内务,你又算哪根葱?!”
“父亲……”突然被训斥,钱荣氏有些懵了,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这还是那个虽然脾气古怪,却对钱家诸事都持放任态度的钱老太爷么,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像是看错了,听错了一样。
“父亲二字也是你能叫的?!”钱老太爷现如今是怎么看她都不顺眼,既然她没有眼力劲儿,自己冲上来,那就别怪他枪打出头鸟了,“来人呐,将她拖出去,重责三十!”
“父,老爷,妾身冤枉啊,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老爷,相公救我啊!”钱荣氏直直地盯着钱老太爷不停的争辩着,却怎么也耐不住被人架起来,一直往外拖,在她还未得到任何人的拯救之时,已经被直接拖了出去。
不多时,门外便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打板子声音,顿时整个大厅中的人都倒抽了口冷气,真没想到,钱老太爷现如今当真是雷厉风行,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比以前那般放任自流。
听着钱荣氏在外面的惨叫声越来越高,慢慢地便没了力气,众人都暗暗的叹息一声,幸好方才没有出面,不然现如今被打板子的人便是自己了。
待门外终于安静下来之后,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钱荣氏才被拖了进来,直接丢在地上,此时的她却是真正的出气多,进气少,甚至那身子的颤抖都不是装出来的,因为实在被打得太厉害了,她现如今当真是欲哭无泪,为何以前她做什么都没事,自从钱无双大病一场之后,她无论怎么做,都会倒霉呢?!
钱荣氏的两个女儿见状,也不敢再出声相帮,上一次与娘亲同时受罚的痛还不时地提醒着她们不要轻举妄动,现如今娘亲又受罚了,她们若再相帮,恐怕也会像娘亲一样,被打成这个样子吧!
二人身子一抖,老实多了,恭敬地跪在原地,连偷眼睢一下娘亲都不敢,生怕下一个被打的人会是自己。
大厅中顿时陷入了一种人人自危的气氛中,钱老爷威严的扫一眼众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李氏,上前来与无双交接。”
“是,父亲!”钱李氏此时才松了口气,若是再由着钱荣氏闹下去,今日这与无双交接的事情恐怕又要拖延,她身子一向不好,再拖下去,她也不知道能拖到几时,所以现如今将掌家之权交给女儿,她亦是很赞同的,但是唯一的一点,便是她害怕女儿太过年幼,管不了那么多的杂事。
她忧心忡忡的站起身来,走到钱老太爷面前,因为刘妈妈等人还在昏迷,不便前来,所以便由逸清代劳,将掌家的印信取来。
逸清端着红珊瑚绸布盖着的印信站在中间,钱李氏站在左边,而钱无双则走到右边,钱老太爷点点头,钱李氏便上前去,掀开那红珊瑚绸布,将印信取出,走到钱无双面前,慎重的将印信递到钱无双的手中,并开始宣读钱家家法。
法者,天下之公理也。国法正而国治,家法正而家齐。
钱家家法:第一:尊卑长幼有别,嫡庶有别,不得以下犯上!
第二:兄弟姐妹同宗同族,不得听信他人挑拨之言,不得欺负弱小!
第三:同族之中,不论嫡庶,皆不得以权谋私,不得官商勾结,更不得勾结外敌!
第四:夫者妻之纲也,若有入赘者则以妻者夫之纲也,凡外姓者,不得存有私心谋夺家权!第五:宗族邻里贫富不同,富之济贫,古道也。但不可持贫而贪财,要以勤治家!
第六:悍妇凌夫者,家主诲之,不改则出!悍夫亦按此理处置……
每一条钱家家法念出,所有的人脸色一变,以往因着钱老太爷的散漫放任,以及钱老爷与钱李氏的谦和,使得众人都将钱家家法忘得一干二净,今日这种掌家之权的交接却让他们再度想起来,其实这掌家之权不只是有着无上的权力,更是有着可以处置一切的能力。
若是钱家掌家一旦确定,权利交接过后,便如同家主一般的存在,不论辈份如何,不论出身如何,相当于所有钱家的人都要听命于她,而现如今,钱家的家主,便成了钱无双。
一想到这一点,钱心便有些后悔了,她不该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钱无双年纪太小,可以随时罢免了这掌家之权,可是现如今钱无双接受了这掌家之权后,她便也需要听从这个小娃娃的话,当真是让她又悔又恨呐!
随着钱无双接过掌家印信,钱李氏退回原来的位置跪下,逸清再度上前一步,朗声道,“向新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