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太好走那是自然的事情,只要手中有着权柄,咱也不是太担心,老爷子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总不能将所有的阿哥全都咔嚓了罢。胤祚苦笑了一下道:“也罢,就依邬先生所言好了,左右这事儿谁都有份,该着老二倒霉却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胤祚既然已经决定了,邬、林二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各自心中还是颇有些不以为然,当然他们也不会再出言干扰胤祚的决心,只能是将各种条件综合起来反复地推敲最佳的方案。
俗话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胤祚与邬、林两大谋士合计了几个时辰,到了酉时二刻好容易将各种情况都分析了一番,得出了个最合理的方案,正打算去老八府上与众阿哥们协商一、二,却见周用诚急急忙忙地冲进了书房,气喘吁吁地道:“主子,圣、圣上到、到了二门了。”
“什么?”胤祚一听此等消息,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还没来得及细问,邬思道却插了一句:“王爷,快去接驾,一切回头再说。”
妈的,好厉害的老爷子,娘的,看来啥都瞒不过他的算计,唉,这回算是惨了。胤祚肚子里叨咕着,脸上却是平静了下来,看了眼邬、林二人道:“二位先生请稍候,本王这就去接驾。”话音一落大步向二门而去。
来的不只是康熙老爷子,还有张廷玉、陈天远、贺铁,君臣一行四人皆是青衣小帽,康熙老爷子手持着折扇边走边摇着,满面的笑容,宛若一个出游的老夫子,不过眼神却锐利得惊人。胤祚刚出了二门,便见康熙老爷子正含笑看着自己,慌忙急步上前,一头跪倒在地,高声道:“儿臣见过皇阿玛。”
“呵呵,免了,起来吧,朕今儿个兴致好,出来走走,顺道来你这转转,小六儿不会不欢迎吧?”康熙老爷子满脸意味深长的笑容地说道。
不欢迎?那是当然的了,可咱能说得出口吗?眼瞅着跟兄弟们约会的时间就要到了,可老爷子突然杀到,这令胤祚也只能徒呼奈何,心中虽是不痛快到了极点,可也只能恭恭敬敬地回道:“儿臣的一切都是皇阿玛所赏,儿臣的便是皇阿玛的,岂有不欢迎之说,儿臣接驾来迟,还请皇阿玛见谅。”
“哦?哈哈,说得好,这话朕爱听。”康熙老爷子哈哈一笑道:“朕今儿个左右无事,就让小六儿你好生招呼一回好了,唔,朕的那些个皇孙呢,许久不见,朕倒有些想念了。”
胤祚边将康熙老爷子一行让进了厅堂,一边让下人们去传唤自己的那些个孩子前来见驾,忙乱了好一阵子,才算是将康熙老爷子一行人都引入厅堂就座,多半会,弘扬打头,弘历、弘琛、弘亮、弘宁、逸雪依次走入厅堂,各自上前拜见康熙老爷子。见驾可是门学问,胤祚这些个孩子平日里虽很少有见驾的时候,也就是逢年过节到宫中请上一回安,不过好在胤祚平日管教得紧,个个都没失了礼,这一番见驾下来到也平顺得很。
“弘扬,来,站到朕身边。”待得孩子们见过了礼,康熙老爷子笑呵呵地一招手将弘扬召到了身边,伸手摸了摸弘扬的脑袋,笑mī_mī地问道:“弘扬,书都读到哪儿啦?能背几段给朕听听吗?”
弘扬恭敬地答道:“回皇爷爷的话,孙儿已经习到《中庸》,约摸能背了。”
“哦,那好啊,就背来给朕听听吧。”康熙老爷子一脸慈祥地笑道。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
其所不闻……”弘扬张口即来,滔滔不绝地背了起来,满厅堂都是弘扬那悦耳的童音在回响,康熙老爷子只是笑呵呵地听着,既没有发问打断弘扬的背诵,也没有什么赞赏的话,不过听得倒是很认真,待得弘扬背到“哀公问政”这一章时,康熙老爷子突地打断了弘扬的背诵,笑着道:“好,不错,朕信你是用了功了的,嗯,这背文的功夫上,你比起你阿玛小时候来,一点都不差,朕很是欣慰,不过书光靠背是不成的,还得懂得其中的道理,嗯,朕问你‘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该当如何?”
这个问题难度极大,自古以来争议不休,大体上法家认为当以制度规范政策,儒家认定当以教化见功,康熙老爷子问出此题,顿时将胤祚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无他,这话里的意思直指的就是祖训的废存问题。
“回皇爷爷的话,孙儿以为政者当合乎民心,顺民意,若是如此,只要民心依旧在,则政尤可存,不以其人亡否为限。”弘扬略一思索,高声答道。
“哈哈哈……好,弘扬之聪慧当在你阿玛之上,比起朕当年来更是强上百倍,好啊。”康熙老爷子放声大笑起来。老爷子笑得顺畅,胤祚却笑不出来了——老爷子那话里头可是含着刺呢。
“皇阿玛天纵之资,儿臣等就是拍马也赶不上的,弘扬所言不过小儿浅见耳,当不得皇阿玛的谬奖。”胤祚慌忙回话道。
康熙老爷子不以为然地挥了一下手道:“有志不在年高,得此佳孙,朕心甚慰,呵呵,朕老了,宫中寂寞得很,唔,朕瞧弘扬不错,就进宫陪朕好了。”
老爷子开了口,胤祚即便是再无奈也只能先应承下来了,恭恭敬敬地上前跪下道:“谢皇阿玛恩典,儿臣叩谢皇阿玛鸿恩。”
康熙老爷子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