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芝琳家族的最大家长是父亲乔照阳。提到乔照阳,没有人不知道他在东南亚船业的地位,早些年,但凡经过马六甲海峡的船只,有一半都出自乔氏船厂,乔照阳的名号对以海为家的人来说太熟悉不过,然而,乔氏的辉煌甚至没有延续到第二代,乔照阳历经拼搏创建的乔氏集团在他暮年之后并没有按照预期的那样日益壮大,反而渐走下坡路,不仅母公司远阳公司造船的市场份额被挤压,就连支脉,诸如投资地产、期货,以及基金,通通激流触礁。

算命先生说乔照阳命途因为缺阳而坎坷颇多,乔照阳回头看看才发现,一大家子妻儿老小,除了自己,竟然没有一个男丁,接连娶下的三位妻子生的都是女儿,乔照阳不顾老母亲反对,毅然决然又迎娶两位小媳妇,终于在耄耋之年得到第一个儿子,其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两位娇艳新人又相继诞下双胞胎和龙凤胎,在短短三年之内乔照阳就得到四个儿子,乔照阳自觉如虎添翼,然而内心士气大振终究不能改命,四个八斤重的白胖小子没有如乔照阳所愿的挽救远阳公司垂危的命运。

乔照阳似乎也知此实为天意,渐渐不再管理远阳实际业务,而是交给三夫人蓝沁月打理,蓝沁月在嫁给乔照阳之前曾留学美利坚攻读工商管理,在嫁为乔妇之后便一直陪伴在乔照阳身边协助管理远阳事务,十年时间早已经成为乔照阳的左膀右臂,然而家族内流言蜚语颇多,大抵不过在乔老爷子面前争表现为女儿攒遗产之类,其实蓝沁月膝下所育仅一女,年方十五,早已经上了演艺学校决定投身影视圈,争夺遗产一说实属无稽之谈。

知情人都知,远阳集团现在不过是在吃老本勉强维持,外观庞大,内在早已经摇摇欲坠,蓝沁月已经为此熬尽心血,付出和收获根本就不成正比。

乔芝琳虽然早年就在外求学,甚少过问家族事务,但是对这些事还是清楚的,她不愿过多过问,更不愿牵扯其中,她的母亲董幂作为乔照阳的原配夫人,跟随乔照阳经历大风大浪,熬过酸甜苦辣,然而终熬不过丈夫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心灰意冷之下移居枫叶国,与乔照阳仅保持夫妻名份。

乔芝琳性格冷清,或许是受母亲失宠牵连,抑或是不满父亲专横,总之,乔芝琳现在和乔氏

集团保持距离,乔氏集团的年会也始终不见董幂及其女儿一支,乔照阳并不以为意,大家族实在

太过庞大,从来都是家族的个体争着在他面前表现以博欢心,他没有意愿也没有精力过多关注某

一室,何况董幂和乔芝琳并没有给他脸上抹灰,反而乔芝琳是所有晚辈中最劫持的的一个,所

以,更加不需要特别用心。

如今,乔氏集团有难,蓝沁月来求助乔芝琳,不知是蓝沁月本人的意思,还是乔照阳嘱意,

乔芝琳面色平静地扶着话筒,此刻就算乔氏集团宣告破产也未必能让她动容一分半毫。

“琳琳,我现在该怎么办,这么一大家子人……”蓝沁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听在乔芝琳耳中

几近哭泣。

乔芝琳往茶里加了一块方糖,好整以暇地搅动着,待糖块充分融化在热水中这才放下汤匙,

往后仰靠在宽大的沙发椅,脖颈接触着柔软面料:“三妈,你也是见过风浪的人,这十年时间乔

氏集团全仰仗你,现在怎么突然没了主意?”

蓝沁月说:“我毕竟是个妇道人家,风浪什么的,你也知道,以前全都是老爷子做主心骨,

最近几年他重心全部转移到陪儿子上,公司的事有一搭没一搭,全是董事局在支撑,我就怕会有这一天,董事局离心远阳就完了,人算不如天算,怕也躲不过,那几个董事,早就不满我主持公

司,想着法儿要变天,这下好了,让他们逮着机会,但是我不甘心呐,琳琳,我不甘心,不止为

自己,也为乔家,不想别的,就想老爷子那一身病,那一样不是为了远阳,现在几个吃里扒外的

东西要勾结外人攫取乔氏财产,让人怎么甘心!”

乔芝琳沉默了一阵,蓝沁月性格高傲,加上有名牌大学的留学背景,因此在乔照阳的几位夫

人中显得与众不同,协助乔照阳搭理乔氏集团的时候更是意气风发,只是这位常青藤大学的满分

小姐始终是学院派代表,她或许能准确计算成本和收益,但她却不能计算商场上捉摸不定的人心。

让这样的女人打理远阳,在某种程度上就已经可以预计公司的未来,在迷局中的,只有乔照

阳而已。

乔芝琳握着电话,心里想要安慰蓝沁月,但是再一想,蓝沁月现在需要的肯定不是安慰,所

以乔芝琳决定不浪费精力做无用功,她只平静听着蓝沁月的泣诉,时而用语气词表示自己在听。

“院长,”护士突然推门进来,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这才说,“52床的病人做好手术准备

了。”

乔芝琳按住听筒:“我马上就来。”

护士点头关门离去。

乔芝琳这才站起身,一边换鞋一边说:“我现在有工作,有时间再聊。”

“琳琳,”蓝沁月叫住乔芝琳,“能帮我吗?”

乔芝琳平静地说:“你想好要我做什么了吗?”

“没有,”蓝沁月并不加掩饰,“但是我现在能想到的人也只有你了,其余的……”

“三妈,”乔芝琳打断她,“等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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