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昨天“囡囡”这个名字曝光以后,他就自然而然地叫她“囡囡”了,很顺口,没有任何障碍。
囡囡,他无声地回味了一下这个名字,就连舌尖也有了甜甜的感觉,就像小囡囡把糖果硬塞进他嘴里,要糖糖也吃的时候一样……
想到明天要出行,今晚得早点休息。
他便早早进了客房,躺在了床上。
然而,想着隔壁的她,他却翻来覆去怎么样也睡不着。
就如同她从云南初回北京的时候一样,整晚整晚想着她的模样,想着她甜美的声音,整晚整晚翻转,不,现在比那时还难受,至少,那时还有回忆可以温习,而现在呢,她却不理他了,还要跟他离婚……想到离婚这两个字,他再也憋不住了,起身,去了隔壁卧室。
门并没有锁,他轻轻一推就开了,淡薄的夜色下,她静静地睡着,被子下拱起小小的一团,她的身体那么小啊……
心头不自觉涌起一团温软,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而后,掀起了被子,上/床。
她睡着了,初时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直到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身体,她才骤然惊醒,而后奋力打着他踢着他。
他抓住她的手,双腿夹住她的脚,让她无法再动弹,而后双臂一收,将她抱入怀里,低声道,“我不动你,就抱着你睡。”
她愣了愣,他的怀抱依然温暖舒适,而那温暖,还贴着她的皮肤,正一点点往里渗透;他呼出的气息热热的,夹杂着他独有的味道,混在空气里,随着她的呼吸进入她的肺叶,她真的担心,这样的温暖会让自己的坚硬融化,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继续用伪装的坚硬躯壳武装自己,更冷的声音响起,“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他浑身一僵,有种被刺伤的痛,在紧紧的一个拥抱之后,缓缓松开了臂膀,默默退开,再颓然下床,立在床边。
黑暗中,陶子转了个身,不想再看身后的他,而他却一直就这么站在床边。
这么被他盯着,如何才能安睡?她头也不回地怒道,“你这么站着还让不让人睡了?我说了,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没有出声,稍后,却听见他走出去的脚步声。
房间里没有他的存在,也少了压力,她呼出一口气来,其实,不是不想看见他,而是害怕看见他……
被他一扰,心情许久不能平静,即便睡着,也心上心下的,唯恐他什么时候又跑进房里来,就这样,天色微微泛白的时候她就醒了,转身,借着黎明的光,隐约看见卧室门口一团黑影,诧异之下,打开了灯,却发现,竟然是他……
是他抱了床被子,就这么睡在门口……
灯一亮,他也醒了,两人目光相对,他有些难为情。
“你睡在这里干什么?”陶子皱眉问道。
“我……”他有些忸怩,没能把余下的话说完,其实,他想说的是,在看见她的地方,他才能睡得踏实,可是她却不想看见他,所以,便只能如此……
最后,在她目光的直视下,他只能抱着被子落荒而逃。
七点钟的时候,他来卧室叫她,“囡囡,准备出发了!”
“去哪?”她捧着本书,头也不抬地回答。
“去旅行啊!不是你说的九点的火车?再晚就来不及了!”他提起地上的箱子,等着她。
“不去了!”她冷声道。
“不去咋行?”他脱口而出,接下来却想不出其它说服她的理由,末了,说,“爸妈都知道我们去旅行了,现在不去,怎么跟爸妈解释?”
陶子无语,放下书,“这我不管!你去跟他们解释,就说我们不去了!”
他在原地站了良久,问出一句,“为什么?”
陶子心口热流一涌,有种崩溃的吐血感,原来她在这里气得要死要活,他最后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还是因为那天吃火锅的事吗?”他又问。
陶子无名之火往上冒,书一摔,“宁震谦,你给我闭嘴!”
于是,他闭了嘴。
黔驴技穷。
最后,放下箱子走过来直接将她抱起,“去!就要去!偏要去!”
他怎么可以这样?仗着他力气大就胡来吗?
对于这个男人的蛮横不讲理,陶子已经无话可说了,除了挣扎着敲他的肩膀,嘴里强硬地说着“不去,放我下来”还能如何?
只是,她的心,真的和她的嘴一样强硬吗?瞧着他无赖而又霸道的神情,她真的担心,她最终会被他这样扛了去……
于是,愈加激烈地和他抗争,以对抗自己内心悄然升起的动摇。
两人正斗着,家里电话响了。
他抱着她做到床边,接电话时也不松手,陶子听见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叫他,“小震……”
而后,他便低头看了她一眼,紧抱着她的手臂也松开了。
刹那间,她想起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不就是火锅店遇到的二老之一吗?芊琪的父亲……
为什么连这个家的电话号码也告诉了别人?难道就连这新房也不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吗?
不知道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宁震谦“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急切地对着电话道,“等着!我马上就来!”
陶子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指剩一片苍凉,这一回,是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他的表情甚是忧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肩膀,急问,“囡囡,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