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老爷对着小一辈的稽明珠有这番恶心的做派原因无它,他本来胸无大志认为自己不是做官的料,也不想受那种朝九晚五的罪,只等着老侯爷驾鹤归西那一等侯爵落在他的头上,好当个富贵闲散侯爷。
可来了姑苏,见了侄子蒋项墨官运亨通威风凛凛,所到之处皆是高接远送毕恭毕敬,连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柏知府都对刚脱了乳臭的蒋项墨礼让三分客气之至,这位蒋大老爷不由的泛了眼红病,重新谋划起来。
可巧这稽明珠是吏部尚书的爱女,若是他想被起复重用,这掌管官员考核迁升候补的稽尚书正是他头一个要打点拍马的贵人,眼下送上来的好机会,他哪里还敢对稽明珠怠慢半分。
这位圆滚滚冬瓜一样的大老爷对着柏三少奶奶的那-优-优-小-说-更-新-最-快-.uux-份上蹿下跳的谄媚热乎劲,连那门子都看不下去了,臊的脸上一阵阵滚烫火烧,早饭都几乎恶心的呕吐了出来。
这门子忙打开大门让稽明珠的车辆直接驶进去,省的这大老爷在大门处丢人现眼。
苏晗一直在担心苏小常和去追凶手的秦护院等人,并不知道隔壁大门口发生的一幕,待苏小常恐惧的睁开眼睛看到苏晗几人,哇的一声哭出来后苏晗和穆老爷子才大松了一口气。
却在这时隔壁蒋家的下人急匆匆的过来,说是蒋大老爷派人请穆老爷子过去,苏晗还以为是蒋项霁出了事,听了那下人的话才知道是周闫宁忽然不好了,披头散发的发起狂来,伤了好几个伺候的下人,身上也以看得见的速度起了豆大的水泡,一挠钻心的痛,直让周闫宁惨叫连连。
闫宁之前就一直在装疯卖傻,被穆老爷子识破后坚决不承认自己中了毒,而且她丝毫觉察不出自己身体有异常,只以为穆老爷子想故弄玄虚的吓唬她,每次都是在蒋项墨的威压下不情不愿的让穆老爷子诊脉。
苏晗只当周闫宁又故计重施,便直接拒绝不让老爷子过去,穆老爷子却莫名的对周闫宁身上的毒或者说有关西域的毒上了心,可见外孙女一脸的不赞同不高兴,老爷子咂咂嘴很遗憾的回屋睡觉去了。
才过了片刻,咚咚的又有人敲门,竟是蒋大老爷亲自来了,这回不光求穆老爷子去给周闫宁看病,还要给稽明珠治伤。
苏晗这才知道稽明珠来探望周闫宁,才说几句话周闫宁就发了狂一簪子扎到了稽明珠的肩膀上。
蒋大老爷又惊又吓,几乎魂飞魄散,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顾不得懊悔让稽明珠进门,哭丧着脸恳求穆老爷子先去给稽明珠止了血。
敢伤了稽明珠,苏晗这回有点相信周闫宁是真疯了,但看着蒋大老爷说一句话眼珠子转三下,分明一副度量算计的表情,苏晗顿时没有一点好感,也不想再与稽明珠有任何的瓜葛,便直接对蒋大老爷道:“我家里还躺着个病人,外祖父分身无术,柏三少奶奶身份又非比寻常,耽搁不得,蒋大老爷还是请姑苏城里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给她治一治吧。”
出门直走左拐再左拐,一连好几家药铺医馆,干嘛非得劳烦外祖父?
对厌烦的人,给千金也不稀罕,苏晗很不爽穆老爷子给稽明珠和周闫宁看病。
蒋大老爷对苏晗的话又恨又怒。
…
自来了姑苏,他也就是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面前有几分得色,但凡有点权势的都没正眼瞧他,他那个憋屈,可他没想到苏晗这个弃妇都敢对他吆五喝六,这简直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冲动再加上对稽明珠受伤的惊恐着急,这位冬瓜大老爷就有些失去了分寸,他呼哧呼哧的大喘了几口,一背手对着苏晗拿出了长辈的威严,面带严厉道:“侄媳妇,你怎么说话呢,闫宁是你表妹,稽小姐更不是外人,那是柏知府的儿媳妇稽尚书的掌上明珠,你不说帮着说些劝老爷子的话,反跟着扯后腿,念着咱们之前的缘分,伯父我提点你一句,这女人要有妇德妇言才能得夫家喜欢,才不会被厌弃,才能长长久久的在夫家站稳脚跟,才能……”
他正要洋洋洒洒的说下去,一抬头却见穆老爷子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正眯眼盯着他,眼神阴沉的可怕,他不由的头皮一紧,未出口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语气也讪然起来,“老……老爷子大安,稽尚书的千金在我府上出了意外,求老爷给个善心……”
老爷子冷笑一声,眼中有一抹讥屑闪过,若不是想着让晗丫头再进蒋家的大门,这个老畜生一开口就应该将他的嘴缝起来。
“老夫没那闲工夫!”老爷子甩袖进屋,完全不给他脸子。
蒋大老爷一滞,滚圆白胖的脸憋的紫涨,他心中大恨,却只得暗自咬了牙,勉强挤出个笑脸,“知道老爷子贵人事忙,不敢太过劳烦,人我已经带来了,就在门口,求老爷子帮个忙……”
生怕老爷子拒绝,他忙对外扯着嗓子大喊,“快,快扶柏三少奶奶进来!”
蒋大老爷这话还没落音,稽明珠已经在一个婢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自己用右手捂住左肩头,脸色惨白如雪,桂子绿的对襟褙子上刺红一片,满是血迹,脚步踉跄,神色惶恐,看起来竟是伤的不轻。
苏晗大吃了一惊,她真没想到稽明珠会伤的这般厉害,虽然很厌烦稽明珠,苏晗还做不到见死不救,喝止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反而让花草上前帮扶,又打算亲自去劝说老爷子。
稽明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