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匣子拿出去,得值多少银子,只怕几辈子也花不完。饶是苏晗托了柏三的福气见识不同一般也是惊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啪的合上匣子,"明儿还回去。"
除了镜面,其它的,她一概不要。要了算怎么回事?
可是,这么多宝贝,还回去她怎么觉得肉疼的紧呢?
又焚心挠肺的怨念,这人怎么这么有钱,简直就是极品高富帅。平心而论,除了黑一点,五官和体格都是她欣赏的那种款型,接触的多了,摸透了这人的脾气后,发现他只是看起来唬人,并不真的是那种暴力男,性子偏沉默言拙,属于行动派,为了外祖父家的事。不知承受多大的压力,从来没以此要挟与她,也算还有点人品。
只可惜是前夫,换个男人她绝对下手拐了给自己当终身饭票。
苏晗恨的捶墙。
第二日一早,生怕自己反悔,这女人顶着俩黑眼圈咬牙吩咐花草赶在蒋项墨出门前把东西还回去。
花草去了一趟原样又捧了回来,欲言又止,"娘子,蒋二爷说,那些东西要是娘子不想要。就当是他送给子熙少爷的……"
这蒋二爷是缺心眼还是没经验啊,大手笔的送东西,讨人喜欢的话没有也就罢了,至少别这么噎人啊。这话别说是娘子,就是她听了都又气又笑。
这蒋二爷仗打的那么好,官做的那么大,看起来也是个睿智稳沉的,怎么口舌就那么笨呢。
给他儿子的,再多都是应该。还有什么好客气的,苏晗手一挥,"那就清点了锁到库房里,给子熙留着。"
然后,这女人伸个懒腰,倒头呼呼大睡去了。
这边蒋项墨见花草没有将匣子再送过来,他长长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送出去了,别以为只有你柏三会送,爷也会送,还不照样收了。
到了第二日,蒋项墨又送了一匣子东西,有了第一次做铺垫,苏晗和花草都淡定的多,里面多是些匕首、袖弩、暗器之类的,还有一些奇巧玩物,和字画册子,五花八门的很,苏晗只当送给子熙的,也没细看,毫不客气的替儿子收了。
只是她没注意到蒋项墨走的时候,拳头握的很紧,出了门用力的挥了挥胳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出来,他已经殚精竭虑了,不成功便成仁,不,不成功便被祖父扫地出门。
到了第三天,蒋项墨没有再送东西,花草却听到了一些风声,她脸色很不好的来见苏晗,咬了半天的唇,才忿然道:"娘子,婢子听到一些话,不知道真假,娘子听了别生气……"
苏晗正在整理贤夫人给她的香方和宫廷养生秘法,让她又动了回姑苏重开养生堂的心思来,就是回不了姑苏,在京城开一家也不错,闻言只是淡淡道,“那就别说了。”
花草却憋不住,"娘子,蒋二爷要娶亲了,据说对方是一个和他出生入死将军的妹子,很仰慕蒋二爷,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嫌弃,只要八抬大轿将人抬进门就行,还说会视子熙少爷如己出,老侯爷对那姑娘很满意,已经要下聘请期了,说是赶在老夫人寿辰之前进门,好接了中馈……"
花草一开了口,便一股脑将打探来的都倒了出来,苏晗怔在那里,一瞬间对那些香方兴致勃勃的劲头全都没有了。
她握了握手中的笔,又埋头写了起来,心底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闷闷感觉。
之后的几天,蒋项墨都没有回她这里,不知是忙着差事,还是忙着当新郎官,子熙倒是回来了,小家伙怒气汹汹,和老侯爷闹掰了,因为曾祖父铁了心要给他爹娶新媳妇了。
“娘,你真的不能原谅爹吗?你真的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抢了你的夫婿,霸占你的大床,享受你的富贵,还,还狠狠揍你的娃吗?”
苏晗一口茶喷出去老远,揪了子熙的耳朵暴揍,“浑小子,整天不学好,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子熙撇嘴,倔傲的眉眼里却有泪光闪动,抽吸了鼻子忍着泪珠道:“笨女人,你赌什么气嘛,我爹哪里不好,就是为了你的儿子,你唯一唯一最心爱懂事的儿子,也不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他吗?你真的要我喊另一个女人娘亲吗?你就不能为了我原谅爹爹一回吗?熙儿真的很想要爹爹和娘亲一起……”
儿子懂事的很,从来没有这般直白可怜的要求过她,甚至带着一种哀怜的祈求,希冀着她回转心意,对着儿子苏晗心中大痛。
怪不得送了那么多东西过来,原来是要另娶了,给子熙留那么多东西,难道他不打算要子熙回蒋侯府了吗?
苏晗转过脸去,抹了眼泪对花草道:“你去请蒋二爷来一趟。”
花草眼圈早已红了,忙应了一声找季小三传话。
虽然还是当值的时间,蒋项墨却很快回来了,好几天没见这女人,他有些贪恋的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的打量对面的女人。
胭脂红的碎花小旋袄,桂子绿湘裙,虽是着了厚厚的冬衣,却依然聘婷窈窕,领口、袖口、裙裾都镶了白兔毛,雪白绒绒的兔毛更映衬的她一张脸蛋凝脂如玉,明艳绝俗。
许是刚哭过,清润的眸子有些微红,浓密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