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却犹疑地蹙眉,身姿迟迟没有动。蓉妃在一边对她使了使眼色,冲她眼神示意了几番,云歌这才抿住了唇,向着太后缓缓地走了过去,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甜美的笑容来。
太后满意一笑,伸手拉过了她的手腕,覆在了手中,右手贴上了她的手背,轻轻地拍了拍,眼神盯在她的身上好一番的打量,许久这才笑容满面地点了点头道:“嗯!看着的确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模样生得标志,关键是性子讨人欢喜,哀家看着也甚是觉得喜欢!”说着,她又顿了顿,皱着眉好生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了遍,又垂息叹道,“只可惜,这个丫头却是太瘦了一点儿!瞧着首的,这手腕上都快摸不见什么肉了!这往后嫁进了王府呀,可是要叫花自清好生给你补着点儿,也好早日给哀家抱上重孙!哀家也高兴!”
咦咦?咦?!不对劲,这很不对劲。什么讨人欢喜?什么重孙?这太后在说什么?
云歌被她的话惊得眉尖一翘,显然是有被吓到了,心下打鼓得慌了。
太后说的这一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嫁进王府?
花总管,那不是瑜王府的管家么?这会儿怎么扯到了他?这会儿又和瑜王府有什么关系?
眼下如此混乱,她已经觉得自己不会思考了。她分明是来让皇帝收回圣旨的,这太后又做什么横插一脚。慕容云歌十分讨厌这种自己的终身大事却要任人摆布的被动。
云歌余光下意识得一斜,瞥了一眼纳兰修,这眼皮儿跳得更是厉害。
这太后葫芦里究竟是在卖什么药?
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云歌以一种极为费解的眼神看向了蓉妃,而蓉妃显然也不懂太后的意思,也以一种同样费解的眼神回看向了她。
合着她也是跟进来凑热闹的什么事也不知?
嗬,这下可是要好玩了。
云歌唇角轻轻一撇,暗暗冷笑,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接下来是什么好戏?
比起云歌的淡定,蓉妃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安,太后的话叫她心里实在没谱儿。她原本得知歌儿携着圣旨进宫,一来是出于担心所以过来看看,二来则是也想将关于赐婚于太子一事问个清楚,却不想被挡在门外。好在适逢太后过来,她好跟着进了御书房,却不料事情不如她所想那般。
蓉妃手中不安地绞着锦帕,有些紧张地看着太后,讶异地问道:“太后呀,您方才说的话可是什么意思?让歌儿嫁进王府?究竟是什么意思?呵呵……还恕臣妾愚钝,您说的话,臣妾不是很明白!”
“咦?蓉妃呀,哀家说的话你还不明白?”太后一笑,随即另一手托起了纳兰修的手,在皇帝愕然的视线中,在云歌石化的注视下,在蓉妃呆滞的目光里,将她的手轻轻地覆在纳兰修的掌心上,满意一笑道,“皇帝呀,你瞧着,这郎有情,妾有意的,皇帝你要是再给生生拆散了,可就是棒打鸳鸯了,便是在惹哀家不高兴!”
云歌“嘶”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指尖方才触及到他温热有余的掌心,便下意识地想起前几日晚上那暧昧的一幕,当即就想要将手抽回。然而,反应到底是慢了一拍,他的动作更快,五指缓缓地嵌入她的指缝扣了住,便紧紧地包住了她的小手。纳兰修眼底掠过一抹促狭,望向她的眼中难掩柔和的弧度。
与她十指绞缠,他竟莫名贪恋这份暖意。
云歌心头一跳,面颊不禁有些发烫,不着痕迹地挣了挣手想要从他手下抽出,却被他五指紧扣了住,掌心死死地裹住,她的五指竟再也动弹不得。
云歌心底不禁有些嗔怒,冷冷地得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在玩什么鬼把戏,掌心暗暗蕴力,却被他同样以内力轻易地挡了去,两个人便这么面面相对着,彼此佯装着温雅柔和的笑容,却都在不动声色地暗中互相较劲,一来一去,几番较量下来,奈何她的内力造诣不及他的深厚,屡屡败下阵来。
她嗔怒不已。
他却笑意漫然,却在她气得转眸之际,眼底蓦得掠过一抹一闪即逝的宠溺。
“放手。”云歌微笑,却无声以唇语警告。
纳兰修却恍若未闻一般。
“……”云歌脸色瞬间铁青,随即羞恼地抬眸对上了他的视线,就见纳兰修的眼底渐渐地浮上一抹笑意,她的脸色更是好看了。
然而在旁人看来,却只是见那两只手越缠越紧,死死地绞了住,五指相覆紧紧相扣,再看两个人脸上微笑的神情,看着真是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蓉妃惊异了,这慕容云歌何时与瑜王竟有了这一段情?
皇帝更是诧然不已,合着他所谓护犊子的行为实则是将自个儿最宝贝的儿子的女人许给了另一个男人?
太后甚是满意得一笑,对着景元帝笑着道:“皇帝呀,你瞧瞧,这两个人站一起多登对呀!也真亏你狠得下心拆散这对有情人,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呀!”
云歌心中无不含恨,张口就想反驳,却愣是不知该从何反驳,动了动嘴却终是没吐出一个字来。
慕蓉妃怔忡了好半晌,愣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僵笑着牵扯出一丝笑来,看向两个人“十指相扣”的双手,心中微微感叹,随即也附和着道:“是呀,皇上,太后说得极是呀!这歌儿对瑜王情深意厚,瑜王殿下对歌儿也是有心,皇上何不成全了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