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君站在一边,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了,张口道:“老四,你到底在信口雌黄些什么?什么邪魔恶鬼,什么厉鬼附体?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大夫人,您不觉得奇怪么?七妹以前是何其的知书达理,如今呢?到处惹事不说,还不将父亲跟你放在眼中了,更别提我们这些后院的姊妹了。”慕容菡道。
容婉君冷哼了一声。“哼!我看你这分明是在嫉妒歌儿,这才出口污蔑她!你这般污蔑她,也不怕担什么后果?”
“哎,大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如今可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得您那个女儿的推波助澜,您如今在相府的地位已然高高在上,菡儿怎敢得罪你?您眼中若是容不下菡儿,只要跟七妹通个气,没准菡儿明日就不在这世上了呢。”慕容菡一番怯弱的话,令慕容诚心间一愣,这会儿他正是头乱如麻,然而慕容菡的话听在耳里,倒真有些平日里容婉君欺压在头上的委屈滋味。
他不由得转过头去,瞪了容婉君几眼,容婉君愈发气急,瞪着慕容菡张了张口,却顾及慕容诚在一旁,语塞了住。“你……”
“婉君!”慕容诚低声呵了一句。
容婉君不得不闭嘴。那一日在书房里,慕容诚还歉疚地对她说,这些年委屈她了,怎么如今,竟轻易就相信了慕容菡的妖言?
“菡儿平日里向来尊敬大夫人,只是如今相府里乌烟瘴气,有些话即便是想忍,却也忍不住了。”慕容菡说着,委屈地向慕容诚身后躲了躲。
容婉君气得捏紧了拳头,也难怪这些年她在后院地位低下,论嘴上功夫,她当真是比不过王氏母女,以至于慕容菡几句话就将她逼至绝境,慕容菡善于搬弄是非,几句话竟一时让人难以挑出错处。
“大夫人,菡儿可不敢存有任何跟你作对的意思,只是菡儿终究是为了相府着想,若当真是七妹的问题,倒不如请父亲一次彻查个清楚!”
一旁几个姨娘也嗔怨道:“就是呀!大夫人,您平日里地位崇高,咱们几个做小的,哪里还敢同您过不去呢?只是咱们都是为相府着想,若当真是妖魔附体,还真要请个法师来镇压一下。这若不是,那倒也皆大欢喜,若真是,倒也是为慕容门上除了一祸害。”
“是呀!妾身也是这么认为的!”
“大夫人,你不会要仗着您是正室的位置,庇护您那个在后院仗势欺人的女儿吧?”
容婉君气得咬牙切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番言论,竟将她与慕容云歌说成了妖魔!
慕容诚道:“莫扯一些有的没的!什么妖魔附体,也太作文章!芸儿这件事究竟同歌儿有没有关系,还不能肯定,你们也少说几句。”
慕容菡一听,立即闭嘴不再多言,然而她心里却是知晓,这一番话,慕容诚是听了进去。
就在这时,慕容靖赶到,眼见一群人将湖边团团围住,不明所以。有人眼光利索,一见是他,惊呼了一声。
“大少爷来了!”
“是大少爷!”
众人一见,便立即让开了一条路子。
不知为何,这死的人分明是慕容芸,然而在场的所有人却十分默契地将慕容芸的死归咎在了慕容云歌头上,因此望向慕容靖与容婉君的眼神尤为复杂。
慕容靖走到湖边,还没开口,余光别望见正打捞了尸体往岸边划来的几个护院,愣愣地望着他们铺了草席,将早已被湖水浸泡得浑身发肿的尸体抬上了草席,整个人都怔了住。
如今慕容芸面部早已因为过度浸泡,面目全非,慕容靖一时认不出是谁,还以为是后院的哪个婢女。
徐氏被掐了人中,幽幽转醒,然而一见到自己的女儿被打捞上岸,哭叫着扑了上去,然而却摸上了她冰凉的四肢,一时悲凉上心头,哪里能经得住这痛失爱女的打击,竟再次活生生晕了过去。
“六妹?”慕容靖愣了愣,显然没有一眼识出。
慕容诚冷哼了一声,一见徐氏晕了过去,立即吩咐人将徐氏抬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扶回院里歇着?”
紧接着,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靖与容婉君,转过脸去面无表情地道:又道,“将尸体抬去院子里,其他人,跟我去西苑!”
慕容菡回头深深地与容婉君对视了一眼,心中得逞地冷笑,无不得意。
慕容云歌是嫡出,可纵然是嫡出,可任是平日里再受宠爱,犯了错,终究是要狠狠地罚的!更何况这一次慕容云歌在皇宫又闹了那样的一出,只怕这慕容诚的心里对她的失望有加了罢!
雪鸢快马加鞭,护送云歌一路回了相府,两个人为了掩人耳目特意走至偏僻一角,翻墙进了相府,一路潜回了西苑。起初云歌想光明正大走正门,自诩是正人君子,哪肯愿意走这“偏门”,况且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雪鸢却无奈地只好跟着翻墙。
只是云歌如何也不曾料到,她方才回到云中居,脚跟还没站稳,这慕容诚便领着一房妻妾便气势汹汹地冲进了西苑。下人通通来报,再换衣服已是来不及,云歌索性理了理衣襟,敞开了门,正好迎上走来的慕容诚一等人。她挑了挑眉,却是暗暗一笑,紧接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