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宇不知她心中所腹诽,见她一脸面无表情,连忙道:“云歌妹妹,若是光喝酒,那岂不是真无趣?不如趁着如此月色美景,一起吟诗作对。方才我便与世子对过了几回,如今仍旧意犹未尽,云歌妹妹光喝酒岂不是太无聊了,倒不如一起来作对子如何?”
云歌缓缓地摇了摇头,“王爷当真是好大的fēng_liú雅兴。不过云歌粗人一个,不懂风韵写意,那些诗情画意的东西,我向来不擅长。”
“云歌妹妹也太过谦虚了!”
云歌想喝酒,却又奈何喝不得,顿时有些莫名闷火。“我没有谦虚!”
“怎么不是谦虚?京华城中,盛有传闻说慕容相府一女慕容云歌,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精通!吟诗作对,更是信手拈来!而你方才却说你不擅长这些fēng_liú写意,这不是谦虚是什么?”纳兰宇想当然道。
“那也不过是京城里的人云亦云,不可信!”慕容云歌索性放下了酒盏,慵懒地斜倚在了桌前,一手托腮,面无表情地与他寒暄起来。
纳兰宇叹息地摇了摇头,故作惋惜道:“哦!那可怎么办?在这儿的规矩,便是吟诗作对才能有酒吃!而且是只有赢了的人才有酒喝?”
云歌面色一变。“还有这规矩?”
赢的人才有酒喝,这是哪儿来的破规矩?
“嗯!只有赢的人才有酒喝!”
“赢的人喝酒?”云歌挑了挑眉,显然对这规矩很是质疑,“不是凡事都是输的人罚酒么?”
纳兰宇道:“那是寻常时候!如今这摆在眼前的酒是九酿古井贡,可是多少人想喝都巴望不及的!而云歌妹妹你也见着了,如今公子手边只有一坛子,可在座的瑾世子想喝,公子策想喝,齐太子与你也都想喝,而本王方才也不过只喝了一杯,显然还没过足酒瘾。既然如此,那便赢的人才能有酒喝了!若是输的人罚酒,那一群人还不争着输?”
“还有这道理?”云歌看了一眼景慕轩,景慕轩却是气得很快转过了脸,许是还在气头上,不愿理会她。云歌又看了一眼容卿,容卿点了点头,低笑了一声。
“的确是如此。”
云歌小脸顿时垮下,隐隐发黑。
吟诗作对子,那可是考倒她了,她肚子里没什么墨水,让她背几首古诗词都是难事儿,更何况让她吟诗作对,这个荣王,怎么净是难为人!
犹豫片刻,她只得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唔……那好吧!”作对子就作对子,了不起硬着头皮一个字一个字对过去,还怕难倒了她?
纳兰宇抚掌笑了一声,便道:“好!方才瑾世子输了,那便从瑾世子开始吧!”
“哼!我没兴致。”景慕轩显然还在气头上,显得有些兴趣寥寥。
云歌不禁冷眼道:“我不过就笑你了一句,玩笑而已,你当了真不说,还记上了仇,当真没见过你这般心胸狭隘的男子!”
容卿闻言,又是低低一笑,声线犹如清泉般温润磁性。景慕轩听了,脸色却顿时黑了透,恼羞成怒道:“心胸狭隘?你说我心胸狭隘?本世子若是心胸狭隘,那一笔字据就不作数了!”
“呵呵!你那是输给我在前!分明是你不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硬要跟我豪赌!谁让我技高一筹,赢了你呢?你是堂堂八尺男儿,既然输了,那便要愿赌服输的!”云歌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
“你……你可知晓那一笔字据上的产业足足是睿亲王府最值当的家产?!本世子若是心胸狭隘,大可以反悔的!凭借睿亲王府的地位,即便是那笔字据不作数又如何?”景慕轩又气又怒道。
云歌秀眉一挑,却丝毫没有留情的余地。“哼!那又如何?是你自己要拿出来跟我赌的!若是有本事赢了我,那是你技高一筹。可若是你自己没本事却偏偏还要跟我赌,赌输了又在这儿借说说自己心胸宽阔,真是可笑!”
“你……慕容云歌!你欺人太甚!”景慕轩眼眶泛红,这个慕容云歌,当真是有将人惹毛的本事!不过几句话,他便气得不行了!
“是啊,我就是欺人太甚,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云歌见他愈发气得发毛,反倒笑眯眯起来。
纳兰宇愈听愈是迷糊。“慕轩,你冷静些,先前到底是什么事?”
“哼!没什么!”景慕轩显然没心情解释,况且那一日他赌输了输给慕容云歌,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今也不过那么几个人知晓,讲出去也不好听。
纳兰宇又将视线投向了慕容云歌。“云歌妹妹,什么‘赌输’,什么‘一笔字据’,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玩笑话而已,却不想瑾世子竟当真了!”云歌一笑,却不想提及。
景慕轩见她竟没将那一日事说出,也不知她究竟是顾及他颜面还是什么,心情这才有所缓和。
纳兰宇见两人都不愿说,也不追问,只对景慕轩说道:“慕轩,云歌妹妹也不过是无心之言,你权当她没说过。她是女子,年纪还小,你自然是要让着他一些的!”
“罢了!那便来吧!今日难得机会,我可不想毁了大家的兴致,那便从我开始吧,有我先来。”景慕轩顿了顿,沉默片刻过后,便蓦然出口道,“春风婵娟,画水画诗!”
纳兰宇闻言,不禁点了点头,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