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另一个男子却对他的话不以为然:“诶?赵兄此言差矣!都说这美人如玉,人家如齐贵妃入宫之前可是这风鹤楼美名远扬的第一美妓呀!听说,就连先皇与睿亲王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呢!听我父亲说,当年景元帝差点儿为了红颜与睿亲王剑指相向呢!”
“自古红颜多祸水。这齐贵妃也是死得应当,莫不然这西凉的江山社稷,可是迟早要毁在她的手中!”
“哼!有其母必有其子,想那瑜王爷纨绔不化,也是难成什么气候了!如今朝野上下,各党各派哪一派不是拥护太子自成一党?就算他是昔日的西凉鬼才王爷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一个废物!”
另有一人道:“他的娘本就是西凉第一美姬!哦不,不……”男人忽然嘲讽一笑,“应该是西凉第一美妓。”
“我听我父亲说,要不是皇帝在那宠着,那个废物在宫里的地位,连个这个都算不上。”一个男人伸出小拇指,笑得一脸轻蔑道,“他那当妓子的娘亲死得惨,没有强大的母族,他哪儿来什么地位?还不是要处处受牵制!从小在宫里就备受排挤,任人欺辱。若不是景元帝护着他宠着他,恐怕早随着他母妃一道去了!”
有人惊讶地咋舌:“不会吧?!”
“话说那个凤美人,长得可真是美啊,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若不是瑜王在那护着,我当真想抢过来放肆凌辱一番……嘿嘿嘿……”
周围一片哄笑声,有人不禁揶揄道:“没想到王兄竟是好美色之人!”
如今瑜王不在,这些似讥似嘲的议论声愈是肆无忌惮了。
尽管他们的声音极低,寻常人根本听不见一丝猫腻,然而景慕轩一众人却是内力了得之人,即便是细弱蚊蝇,也听得一清二楚。因此这些话也都不意外地落入了纳兰辰、纳兰宇,以及凤倾与慕容云歌等人的耳中在座的彼此,都心照不宣,这么些年来,自从瑜王党的势力落魄之后,坊间关于他的风风雨雨便是传得张狂。
公良策也隐约地听出了些眉目,眉心不由得一蹙,也不知究竟是谁将这些放浪的贵族公子哥给邀上这画船来!这心思,值得推敲。
如今瑜王不在,他们自然好无怯意。
容卿背脊挺直地端坐在酒桌前,清俊的五官如若镀上一层寒霜,英挺的眉眼更是犹似冰雪凝结。尽管耳畔的话语再刺耳,他却罔若未闻,镇定自若地一杯早已凉却的美酒,颦眉敛眸,动作却久久没有起伏。
凤倾看了他一眼,脸上顿时浮上阴云,右掌猛地拍案,酒盏的酒液溅出来些许,她揉指一掠,四滴酒露便凝聚在手心,她猛地打了个手炔,真气推送,内力涌上指尖,只凭指一弹,酒液便凌空划去,精准地击中了那几个窃窃私语的男子穴位,只听几声此起彼伏的哀呼阵阵,几个男人顿时身子一抽搐,狼狈不已的横倒在了座位上。
云歌见此,心中暗惊,形不散,精力聚,这般浑厚、掌控自如的内力,这个凤倾,当真好强的身手!
只见凤倾一脸嗔怒地豁然起身,美眸如雪刀利刃一般剜向了那几个倒在桌前哀嚎不已的男人,冷冷一哼道:“敢在背后议论我家王爷是非,我看你们是活腻味了?如今还当着我的面,瑜王府的威严岂容你们挑衅!?”
几个人闻言,见凤倾竟将他们的耳语都给听了去,心中更是震愕不已!他们已说得十分小心,即便坐的再近,也难以听得清楚,这个凤倾距离他们足足十几尺之外,竟都听见了!
这般内力,着实深不可测!
几个男子顿时大惊失色,还以为他们说的那么小声,无人听见,连忙心惊胆战地跪在了地上,无不惶恐道:“凤美人……凤美人饶命啊!是我们太唐突了!无心冒犯王爷,还望凤美人饶了我们吧!”
凤倾缓缓走到他们,慵懒地瞟了他们一眼,在他们面前踱步来回,面色清冷,娇哼了一声。“哼!饶了你们!?你们这般辱没瑜王府颜面,我如何轻饶你们?!”
几个男子慌张地不敢抬头,入目便见凤倾那雪白的脚踝处,裙裾缭绕,然而她每踱一步,他们的心上便沉重一分。
凤倾蓦地促步,冷冷斥道:“还有,说什么‘无心冒犯’?!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有心!分明就是故意!”
“凤美人!我们真的是无心的啊!您可莫要折煞了我们!就是给我们几个豹子胆,我们也不敢说王爷的不是啊!”他们闻言更是忐忑不已,连连求饶。
这几个男人不过是有幸被邀来画船一同游湖的京城贵族,虽然他们的身份是贵族,可莫说是同四大门阀相比,就是与李家和萧家相比,他们都能够被压下一截,自然是难以同太子王爷一行人同坐的!
如今闲着无趣,景芙蓉无意提起凤美人,他们借着酒兴,便多议论了几句,最不想祸从口中,一念之错,酿成大罪!
凤倾扬起细致的下颚,却丝毫不理会,不悦道:“如今瑜王不在,你们就这般肆无忌惮的在他背后嚼他舌根,用不用我出手,替王爷割了你们那喜欢多嚼是非的舌头,肃清了你们这帮不知体统的贱命!”
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