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你莫要怪娘,娘这都是为你好!这次的婚事,不能由你作主了!这事关慕容相府的荣损,所以……”容婉君疲倦得揉了揉眉心,叹道:“所以……也不是娘狠心,这一次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
说罢,她便不再看她一眼,由侍女搀扶着离开了云中居。
里居,慕容云歌的背影猛地僵住,她缓步走近窗前,望着容婉君缓缓离开云中局的背影,美眸冷冷地眯起。
天边,蓦地一声惊雷,紧接着,便大雨倾盆而下。 ……
睿亲王府,惊雷轰隆,犹如撕裂夜空。伴随着响雷阵阵,一阵凄厉的尖叫声震彻王府上空。
“王爷——王爷!不好啦!不好啦……郡主她……!!”
景翰林一身寝衣,正打算上床歇息,然而便听门外婢女惊慌失措的哭叫声,顿时皱了皱眉,望了望窗外雷鸣大作,他走到门前,沉声喝道:“什么事这么吵,成何体统?”
婢女浑身湿透地跪在门前,哭着道:“王爷!王爷……不好了!郡主、郡主她……”
“郡主?”一听事关景芙蓉,景翰林微微一怔,紧接着便怒斥道,“把话给本王说清楚!郡主她怎么了?!”
“呜呜呜!王爷,请恕奴婢大意!郡主她……她在屋子里,割腕自尽了!”
景翰林面色大惊,一脚便将婢女踹翻在地,怒骂道:“叫你们好生照管郡主,就照看成了这个样子?!”
婢女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地重又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头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请大夫了吗!?”
“请了!世子也已经赶过去了!王爷,您快过去看看吧!”
景翰林匆忙披上一件外衣匆匆赶到芙蓉居,便见景芙蓉已苏醒了过来,景慕轩则默默地守在床边,面色清冷地握着她的手,背脊僵硬如钢。只是景芙蓉情绪仍旧显得有些不稳定,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眼泪从未停歇。
屋子里,大夫方才离去,不出片刻,便有婢女徐徐地跨了进来,将熏人口鼻的药膳摆了满满一桌。
景芙蓉转过头一见到景翰林,一想到他先前说的话,心中愈发刺痛,转过头去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景翰林一见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如何也想不到他的心肝宝贝女儿竟会想不开,割腕自尽,好在如今没什么大碍,一想到若是发现得再晚一些,说不定他就真的失去了这个女儿,一时间后怕不已。
他坐在了窗前,望着景芙蓉清瘦的面容,因为失血过多而过分惨白的脸色,他不禁心疼至极。
“父王……”景芙蓉含着泪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都是要哭肿了。
“芙蓉……你怎么这么傻?!”景翰林愈发心疼,抬起头看向景慕轩,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了?她身子有没有什么大碍?”
“大夫说了,发现的及时,伤口也没有感染,所幸并没有什么性命危险。”景慕轩应道。
“……为什么要救我!?”景芙蓉吃力地撑着手臂从床上坐了起来,红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景慕轩,艰难地发出几个沙哑的声音,“为什么要救我?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反正不能嫁给容卿,还要我嫁进孟府去,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事到如今,你还在想着那个小子?”景翰林望着她,脸上却充斥着失望与恨恼,“醒过来三句不离那个混小子!你这么糟蹋自己,还以为那混小子会怜惜你,疼惜你吗?没了他你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那父王呢?你哥哥呢,难道我们统统都不重要了是吗?”
景芙蓉怔了良久,这才扑过去,紧紧地搂住了景翰林,伤心哭道:“不是的,父王,哥哥,芙蓉也舍不下你们……”她顿了顿,又抽噎着道,“……只是父王,我不要嫁给孟常怀!我不要嫁,我不要嫁!”景芙蓉伤心地哭泣不止。
景翰林见此,不由得觉得万分棘手,他一向对他这个任性娇纵的女儿无可奈何,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即便再铁石心肠,也见不得自己心肝女儿这般折腾哭闹,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罢了罢了!你也长大了,也懂事故了,也有自己的脾性了,父王算是管不住你了!但是,父王也不愿见你这般作贱自己!既然你不愿意嫁给孟常怀,那便不嫁吧!既然你的婚事想要自己作主,那便自己作主吧!父王不会再强逼你不愿意的事,至于嫁给容卿,若是他愿意娶你,父王便为你操持婚事,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入容府去!倘若容卿不愿意娶你……你便死了这份心吧!”
景芙蓉一怔,显然没想到景翰林会在这件事上对她作出让步,不由得惊愕睁大了眼睛,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在她心目中,景翰林一直是冷硬的形象,然而如今他的这番话,算是妥协。
景芙蓉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在屋子里守了半夜,景翰林见景芙蓉情绪稳定,便安了心,叮嘱她要多休息,便与景慕轩一同离去了。
而当景翰林与景慕轩方才离去不愿,景芙蓉便当即掀开锦被跳下了床,迫不及待地换了一身裙衫,匆匆地披了一件外衣,取过一旁的纸伞便急着要出门去。
一旁的婢女方才将药撤走,刚回了房间,便见景芙蓉跨出门外,当即急得跨步上前,拦在了她的身前。“郡主……天色这么晚了,郡主,您这是要上哪儿去?!”
景芙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