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芸闻言,被红玉这一番话刺得险些暴跳如雷,就欲破口痛骂,就听云歌在一旁淡淡地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地道:“也是!既然六姐心疼,想要要回去,看她那么可怜,那便还给她吧。反正这玉镯子品相这么差,你也瞧不上眼,戴在手上也显得寒酸。若是叫外人看了去,还以为我这做主子的亏待了你呢。”
红玉微微一笑。“小姐说的哪里的话?只是这玉镯子,的确寒酸了些,品质也差,看着勉强入眼,可戴着手上却觉得铬得慌呢。”
“那便摘了吧,别戴着了,若是伤了手怎么好?”
云歌说着便抓过红玉的手,拈住玉镯边缘,一旋一松,巧妙地将其褪下,一伸手,向着慕容芸的方向轻飘飘一丢——
慕容芸见此,再爬起身来想要去接已是来不及,只听“刺啦”一声,玉镯子在地上当即摔成了三断,碎裂开来。
“啊……我的镯子!”慕容芸见此,心疼得目赤欲裂,急忙地扑过去将碎掉的玉镯捧在了手中,抬起头恨恨地向云歌瞪去,却见她转过身与红玉的正欲离去,一边走,云歌还一边漫不经心地对红玉道:“红玉,别惦记了。这个镯子品相太拙劣,改日,我再替你物色个好的。”
红玉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小姐眼光一向好,奴婢就先谢过小姐了!”
慕容芸越是听,心中憋着的那一口气愈发难忍,当即爬起身来,冲着云歌的背影怒然地大喝道:“慕容云歌!你……你给我站住!”
云歌恍若没听见一般,步伐散漫地脚下未停,红玉跟在身侧,小心地向后看了一眼,便见慕容芸气急败坏地瞪着她,急急地追来。见云歌竟然对她置之不理,像是没听见一般的头也不回,更是恼羞成怒,提着裙子便向她急步跑了过来,直至追出了院子。
“小姐!二小姐正唤你呢!”红玉在一旁提醒道。
云歌斜睨了她一眼,垂眸流连于指尖的花骨朵,蓦然止步。
“慕容云歌!你给我站住!”慕容芸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云歌优雅地转过身,微风中,随着她的动作,披散在肩头的秀发伴着清风飞扬飘逸。她散漫地打量了慕容芸一眼,浅笑道:“镯子不是还你了吗?六姐唤我,还有什么事?”
“还给我?你分明是故意的!故意的要跟我过不起!”慕容芸一把攥住了手中的碎玉,恨怒地瞪了她一眼,恶狠狠地道:“你少跟我装蒜了!呵呵!你很得意是吗?!你自以为能够仗着老太君与父亲的宠爱,又仗着皇上那一纸赐婚,还以为自己的钦定的瑜王妃,就能无法无天了吗?!”
云歌故作无辜地道:“六姐何出此言?”
慕容芸冷冷道:“哼!你别以为我不知晓你心里头揣着什么心思!你以为自诩西凉第一美人,就了不起了吗?媚惑了太子殿下不成,便去勾引瑜王,呵!你以为瑜王殿下会要你这一只破鞋?如今呢,又想动瑾世子的心思!就你被人睡过的脏身子,哪家公子会要?如今你竟然还动上了荣王的主意,怎么从前没发现你是这么水性杨花的下作女人!”
云歌闻言,却垂眸不语。见她沉默,慕容芸话语间愈发口不择言:“你分明是想要羞辱我!可慕容云歌,扪心自问,你究竟拿什么来羞辱我?你又有什么资格?!至少我再不堪,容貌虽不及你,可身子到底也是清清白白,无人染指过的!”
“说够了没?”至始至终,云歌脸上依是波澜不惊,眼底一片清冷,唇角却浅然勾勒起一抹邪佞的弧度。
慕容芸怔忡不已,她的身上,有一种傲慢的气质,纵然她的身材比她娇小几分,清瘦不已,然而那份风华绝代的气魄却在无形之中肆意压迫,以至于她分明是微笑着看着你,然那双眼底却锋芒毕露,令人不寒而栗。
她猛然回过神,对着云歌恨恨地道:“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慕容芸气得几乎是失去了理智,云歌无辜地挑眉,一脸无害地笑道:“六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你别叫我六姐!我才不是你六姐!”慕容芸一时气怒,歇斯底里地驳斥道。
“哦,是么?”云歌缓缓抬眸,邪魅一笑,“六姐,你可知晓,我最厌恶哪种人?”
话音落毕,云歌猛然高高地扬起手,对着她的脸便是狠狠一巴掌。慕容芸丝毫没想到她会就这么动手,因此根本躲闪不及,这一巴掌被打了个实在!
云歌冷冷一笑,向她欺近一步,眼中锋芒毕露。“白莲一朵爱君子,无奈绿茶是真表。骨子里分明爱作贱,表面却总端着白莲花的姿态!”
紧接着,便又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力度非凡,厚重无比,更是蕴了几分内力在里头。饶是换作男人,都恐怕吃不住,更何况是这从小深居简出的大家千金,只这一巴掌,慕容芸凄厉地痛呼了一声,便倒退了好几步,整个脑袋嗡嗡直响,唇角一下子磕了个破,逸出血丝来。
云歌云淡风轻地揉了揉手腕,淡淡地望着她,无奈地一叹:“为何总是拿我失贞一事说来道去呢?我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