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题目,是三个对联,谁先答出两个便算胜,你们且听好了。”叶明远叮嘱一声,出声念道:“上联是‘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时刻,林君逸立即高声道:“我的下联是‘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众人集体一呆,这未免也对的太快了吧,这一联颇有些难度,他竟张口就有,很显然他以前是听过这个对联的,所有人都这么想。
叶明远对他多看了一眼,点头道:“对仗很工整。第二联的上联是‘冰冻兵船,兵打冰,冰开兵出’……”
上联一出,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中,单单几秒钟,只听林君逸再度开口道:“我的下联是‘尼姑泥鞋,尼洗泥,泥落尼归’,不知义勇侯以为如何?”[
“这……”叶明远也是一呆,这个对联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此联乃是出自一位大儒之口,很少有人知道,也就是说,他能对出来完全是凭借个人实力。
除了他之外,在场的众人都是颇为讶异的看着林君逸,充满了震惊之色,这一刻,他们都不认为林君逸是侥幸对出,而是此人确有真才华。对出一个可能是运气,但是连对两个,就不能以运气置之了。
吴必先面色涨成了猪肝色,满脸怨毒的看着林君逸,想不到这个小畜生在对子方面竟有如此高的造诣,这么说来,三日前出的那两个绝对,应该都是出自他之口了。
“原来,一切都是这个小畜生在作祟。”这一刻,吴必先忽然恍然大悟,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这一道题目便由这位小兄弟胜出,第二道题目,是书法。”叶明远朝着旁边伫立的一名小人道:“去差人搬两张桌子来,笔墨纸砚都备妥。”
“是。”那下人答应一声,迅速退去,一切设施很快备妥。
林君逸和吴必先分别在两张书桌前端坐下来,开始磨墨。
吴必先自得的扭头看了一眼林君逸,书法可是他的强项,他绝不认为一个十五六岁毛都没法不是一朝一夕都能练就的,不但需要极高的天赋,而且需要大量时间的浸淫,区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书法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一题,我赢定了。”吴必先傲然想到,一待墨磨好,他略一沉思,很快提笔在上好的白纸上抒写起来。
而另一边的林君逸却依旧还在磨墨。要想写一副好的书法作品,墨是十分重要的一环,一定要磨得细润均匀,才不会影响字体形状。
短短数十息后,林君逸终于停止了磨墨,他一手捏起毛笔,轻轻沾了沾墨迹,整个人竟是在众人的诧异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坐在主位上的叶明远微微点头,他也是爱书法之人,自然知道高手在下笔之前,都要找准感觉,一旦感觉来了,下笔之后将是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足足过了两分钟,林君逸豁然睁开眼睛,笔尖在白纸上一划,如行云流水般开始书写起来。一勾一划,苍劲有力,姿态横生。
划下最后一笔,林君逸轻轻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之上,看着白纸上凛然天成的四个大字,满意的一笑。
两人都写完后,叶明远和其他人都起身围了过来,对比两人的字作。
“不错,吴先生的字是越写越好了,这一幅字作笔势雄奇,铁划银钩,当真是难得一见的作品。”叶明远首先拿起吴必先的字作看了起来,言语之中不乏赞叹。
吴必先自得道:“老朽幼年开始练字,至此已有五十余载,这一笔字,也算不得是最好的作品,倒让义勇侯见笑了。”
“吴先生何必过谦。”叶明远笑了笑,转而走到了林君逸的书桌前,伸手拿起了他的字作,一看之下,整个人不由僵了一下。
“堵不如疏!”四个大字凛然写在白纸之上,书法里融入了儒家的坚毅,果敢和进取,也蕴涵了老庄的虚淡,散远和沉静闲适,还往往以一种不求丰富变化,在运笔中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真味的意味。[
这一笔字,绝对是真正的大师之作!
叶明远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顶级作品,他这一生见过的可与之比肩的绝对不超过五幅,而这五幅字作可都是来自威震天下的大儒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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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叶明远对于林君逸完全不能再淡然视之了,这个少年的底蕴或者说他的潜力,穷之大。弱冠之龄,在书法上有这般造诣,当真是让人惊叹。
“堵不如疏……”叶明远轻轻念了一声,心中似有所悟,撇头看向林君逸笑道:“小兄弟,今日的比试是你赢了,来人啊,给吴先生一百枚金币,送他出门。”
“义勇侯……”吴先生脸色连番变换,唤了一声,见叶明远毫不理会,怒哼一声一甩袖大步离去,连下人送来的一百枚金币也不加理会。
“厉害!”瞧得吴必先狼狈离开的模样,叶冲心里乐开了花,悄然冲着林君逸竖起了大拇指,
“小兄弟,不知你师从何人?”叶明远看向林君逸,饶有兴致的问道。
“回义勇侯,我自幼与哥哥相依为命,家徒四壁,却是没有余钱求学,这些学问都是通过借书所学。”林君逸回答道。
“哦,这么说,你都是自学的了。”叶明远眉头一扬,对林君逸更加看重了几分,林君逸一身贫寒穿着,一看便知是来自贫户之家,大乾帝国书籍异常珍贵,像这种贫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