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被一名小厮请进二楼东厢的一个房间。(
面具男坐在床边的紫檀木桌旁,身上穿的还是一身紫色的袍子,却不是上次见面时穿的那件了,因为我发现今天的这件紫袍子上绣了富贵牡丹,而上次那件绣的是松柏长青。在布料上绣这么大幅的图案,我以前只在被罩和床单上见过,不过,被这家伙穿在身上,不俗反雅,倒还挺好看的。
他的脸上仍旧带着一张金色的面具,我惊讶地发现,这张面具也换过了,面具上竟然雕刻着祥云一样的暗花!天呀,这个男人有多臭美,连面具都要雕花。
他将手上的青瓷茶碗优雅地放在桌面上,看似不经心地说道:“看够了么?是否被本座的盛华丰姿由衷折服?”
切!自恋!
我撇撇嘴,却聪明地没有表现出来,他毕竟是我的上司,解药还攥在他的手里。
关上房门,很自然地走到他身边的座椅上坐下,为自己倒一杯茶,南北欢里的茶水贵的要死,一定要喝个够本!
“是谁教的你这般没有规矩?”面具男不看我,不悦地说道。
“天生如此,少尊若是看着不顺眼,完全可以将我打发得远远的,小女子保证今生今世都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喝完一杯茶又倒上一杯,上好的龙井就是好喝呀!
“哼!”面具男猛地侧头看我,面具下的双眸透出冷静的目光,“敢与本座如此说话,莫不是任务完成了?”
我放下茶杯,端详着他露在黄金面具外堪称完美的尖细下巴,不禁黯然轻叹,下巴的主人定然有一张惊艳的脸庞,却不知有着何种不能被外人所知的身份,不得不将脸挡在面具之后,可惜了!
从怀里摸出神机门的门主令牌,仍在桌子上,不屑地哼道:“金弈尧的下落已经找到,这是他给我的门主令牌!”
想到树洞里的猥琐男人,我不禁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身上一阵恶寒!
面具男拿起令牌,在手中端详。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修长的手指,细腻的皮肤,好一只漂亮的手!
“乌金所制,华而不奢,嗯,不错,这的确是神机门的门主令牌!”
什么?我瞪大眼睛,乌金所制?怪不得看上去黑乎乎的!原来是乌金,哎呀呀,能值不少钱吧!早知如此,就不该鲁莽地将令牌扔给他,让他看一眼得了。(
面具男抬眼看着我,冷冷一哼,“不出三天便将令牌拿到手,看来,本座小觑你了。”
“知道我的价值就好,”我扬起眉毛,得瑟一笑,“既然我的表现如此优秀,少尊是否该打赏一番?”
“打赏?”面具男阴阳怪气地道,“何时开始,做好分内之事也要打赏了?”
“啧啧啧,英明神武的少尊,难道你不懂得所谓用人之道,意愿比管控更加重要么?比起用毒药来要挟我为你做事情,适当地对我进行奖赏奖励,让我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你,哪个效果更好?况且,我又是这么积极、能力这么强,你是不是更应该用解药啊、银票啊、美男啊什么的来激励一下呢!”
面具男沉静地看着我口沫横飞的阐述,半晌,唇角上挑,露出一个微笑,妖冶的红唇在金色面具的映衬下,显得娇媚十足。
我怔在原地,被这一抹足以魅惑天下的笑容惊得久久合不上嘴。
突然生出一股想将面具扯下,看看真容的冲动。
面具男缓缓收起那抹笑意,淡淡道:“你油嘴滑舌的,无非想从本座这里拿到解药,逃脱本座的掌控而已,算你有点胆识,不过,查到金弈尧的下落只是第一步,如果你表现出色,配合本座将金弈尧救出,那么,本座可以考虑多给你几个月的解药。”
我“嘿嘿”一笑,“少尊啊,你给我十天的时间打探金弈尧的下落,我只用了三天就完成了,为你节省了足足七天时间呢!你看……”
面具男不为所动,“救出金弈尧,可以一次性给你三个月的解药。”
“三个月?”我眨眨眼,“太少了吧!你看半年的怎么样?”
“只有三个月,你若再与本座废话,三个月的也没有!”面具男不爽地冷言道。
“呃!好吧好吧,三个月就三个月,小气样!”我低低地咕哝一声,转念一想,又抬眼笑道,“少尊啊,那个,还有一事,属下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说。”他不耐烦地道。
又拽上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关于我的月钱问题,既然我是组织里精心培养的杀手,现在又身负间谍重任,我想,我理应能从组织上拿到月钱吧!不知我的月钱是多少呢?杀手这种行业属于高风险行业,肯定也是高薪吧!另外,保险也是必不可少的,五险一金就不提了,你多给我一份意外伤害预防金就成!”
“月钱?”面具男隔着红木桌子向我探过半个身子来,低低地道:“本座何时说过有月钱给你?”
“你是没有说过,可是我觉得以你我现在的关系,我是可以拿到月钱的。”
“你我现在的关系?是何关系?”
“雇佣关系啊!你雇我在公主府内卧底,我给你打工,你给我月钱,外加意外伤害预防金。”
面具男一直放在桌面上的优雅白皙的手蓦然一动,在我还没看清楚路线之时,已经闪到我的胸前,攥住我的衣襟,将我从座椅上提到他的面前。
我没防备他突然动手,脚下一软,竟瘫倒在他的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