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未睁眼,鼻息间已冲进浓浓的汤药味。om
感觉自己的双手分别被不同的人握着,左手触感冰凉,应是初痕,右手被包裹在细腻的掌心里,定是流渊。
“宝宝?宝宝?醒了对么?”初痕通过同心咒感应到我的醒来,轻声唤我。
外面的几个男人立刻围了过来。
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众人焦急的表情。
我慢慢地动了一下上半身,想要坐起来,流渊抬眼看了看莫凡尘,莫凡尘点点头,示意我的情况可以坐起,流渊这才松开我的手,抱起我,然后自己坐在床头,让我依靠在他的怀里。
初痕体贴地将温水送到我的嘴边,用瓷勺舀起一勺喂给我喝。
喝过水,缓了缓心神,认真地将我这几个男人的面容扫视一圈,艰难开口道:“告诉我吧,我可以撑住。”
声音里带着无尽的苦涩,这种苦涩只有几经生死的人才能体会到。
我的话音落下,众人皆望向莫凡尘。
莫凡尘走到床边,拿过我的手腕,为我诊脉。
半晌,莫凡尘收回手,“脉象暂时平稳。”
我无力地笑了,看着他们,“我已经是死过三次的人了,星魄的重生机会已经用完,如果再死,恐怕会魂飞魄散了,所以,我很珍惜这次生命,更珍惜与你们在一起的日子,无论如何,我会挺住的,相信我。”
微微垂眸,再抬眸时,目光中满是坚毅,“他不会那么简单地走的,定然有遗言。”
流渊在我的身后微微将我抱紧,温润的脸颊靠在我的脖颈间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地给我讲述。
“洛儿,当时你被那名叫舞觞的少年刺中心肺,我们将你抱到太医院太医束手无策,无奈,又护着你从太医院往外走,虽然女皇下旨不准任何人阻拦,但我们依然遭受到宝凤公主的拦截,用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杀出重围。
出宫后,你已经气息全无全身冰冷,看着你就这样一点点失去生命,心痛难忍,找了很多大夫,又去皇宫里虏来太医,他们都说你已经断气了。我们几个人围着你,轮番抱着你,抱了两天两夜最后不得不接受你已经死了的事实。
你的身体开始僵硬,再这样下去可能会腐烂,凌波说皇宫的后山有一处隐秘的冰谷常年寒冷,只有皇族内极少的人知道此处,于是我们将你带进冰谷内,想着这样还能保存你的容颜,让我们能看到你。”
流渊说到这里时,泪水潸然落下,顺着他的眼角,落到我的脸颊
那种失去爱人的撕心裂肺的疼再一次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默了。
我微微转身,用手指轻轻拭去流渊眼角的泪珠。
他握住我的手,小心地将我的手心贴在他的脸颊上继续道:“没想到,到了冰谷门口,凌波却趁我们不注意突然按动冰谷的机关,将入口封住,一个人抱着你进了冰谷,我们担心他做傻事赶紧想办法打开冰谷入口,但是堵住入口的冰层极厚,非短时间内能打开,正在这时,太子殿下带兵冲进皇城来了,他找到我们,调动士兵,用了一天一夜才将入口冰层打开。”
流渊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夹杂着哽咽,顿了顿,又说道:“当我们进去的时候,见到······见到凌波他抱着你,趺坐在冰床之上,当时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撑着所有的力气叮嘱我们定要照顾好你,然后辅佐你,继续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情,交代完这些,他······便去了······”
流渊很痛苦,说完这些,便将脸埋在我的脖颈间,久久不语。
月龙亭不仅仅是景轩帝,还是玉凌波,尽管他的灵魂早已不是原来的玉凌波,但是他的身体上流的仍然是玉家的血脉。之于流渊来讲,他是流渊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失去月龙亭,流渊承受的打击并不比我小。
流渊说不下去了,初痕代替他继续说道:“我们这才发现,少尊他竟然将自己的真气全都灌输给你了,自己精力衰竭,初始我们不知他这么做是何用意,只以为是他情深所至,直到后来太子殿下竟听到你还有轻微的心跳声。”
这时,莫诩也若有所思地道:“那个时候你已经断气三天三夜了,他们都说你早就气息全无,可我偏偏听到了你的心跳声,看来,是因为景轩帝的真气延续了你的微弱气息。”他突然抬起眼眸,坚定地道:“老子这辈子从没佩服过什么人,唯有景轩帝,敢为自己心爱的人而死,这种气魄,老子佩服!”
看着莫诩的样子,我突然想到当初他听说浮云就是自己亲生母亲时并没有太多埋怨和挣扎,我那时还在琢磨,如莫诩的性怎会那么快接受浮云?现在看来,恐怕他早就被浮云为爱所做的壮举折服了吧!
难怪这次再与他们几人相见,没有人再像以前那样爱吃醋了,除了莫诩在自己的洞房夜闹了点小脾气,其他时候均是和和气气相处的。(莫诩在洞房夜时候发的脾气相对于他平时的性子来讲,真的算是小脾气了~~)
原来他们是被月龙亭感动了。
深深地吸一口气,我的气息是月龙亭用自己的真气延续下来的,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延续了我的生命,然后心甘情愿陪着我堕入轮回。
我更要珍惜这次重生的机会,按照他说的,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我想知道月龙亭的尸身在哪里,如果我可以重生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