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冷的视线,扫过桌案上的白绫,沈凝暄看着宁妃似是即将崩溃的样子,清冷一笑,“人都说,痴情的女人,最让人心疼,你若一直是那个安分守己,痴痴守候的宁妃,亦或你不曾与如太后联手,欲要置我于死地,我大约会留你一条命,但是现在……你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从来,都知恻隐之心不该有。
沈凝暄在看到独孤萧逸背后那密密麻麻的伤痕时,也早已下定决心,既然毒便要毒到底,即便知道宁妃被人利用,却也知道她是真的想要害自己,沈凝暄此时此刻对她,除了惋惜和心疼,却没有半分的恻隐之心!
心狠吗?!
也许吧!
人,之所以不狠,是因为没有被逼到份儿上。
而如今,那些想要害她的人,早已过界,她不得不摒弃善良,让自己心狠起来。
她的时间有限,若对敌人不心狠,便是对自己,对爱人,最大的残忍!
心中如是想着,沈凝暄眸华一转,冰冷的双眸,直直对上隔壁牢室里的沈凝雪。
沈凝雪没有想到,她会忽然看向自己,在她冰冷的目光下,忍不住心下咯噔一下,向后倒退了一步!
见她如此,沈凝暄淡淡勾唇,转身便要向外走去。
宁妃见状,不由声若蚊蝇道:“皇后娘娘!”
闻声,沈凝暄脚步一顿,微微转身。
不曾抬头,宁妃轻捋着自己纠缠在一起的长发,苦涩哀求道:“容你的人,帮我梳梳头吧!”
她,出生在夏家,是大家闺秀!
从来是,一直是,即便是死,也想死的体面一些。
深深的,看了宁妃一眼,沈凝暄微微弯唇:“若雨,帮宁妃娘娘梳头!”
“是!”
秋若雨应声之时,沈凝暄已然出了牢室,在沈凝雪的牢门前停下脚步。
姐妹二人,一人在牢内,一人在牢外,四目相对……
————红袖添香作品————
沈氏姐妹的美貌,从来都是天嫉人妒的。
即便沈凝暄此刻戴着人皮面具,她那双眼睛,也清澈透亮,美的让人心惊;而沈凝雪……她的脸毁了,可精致的五官犹在,她脸上的疤痕,就像是嵌在美玉上的瑕疵,让人看后,深感惋惜。
自进入牢房之后,沈凝暄便静静的坐在那里,清冷漠然的俏脸上,没有太多情绪。
她们姐妹俩,谁都没有说话。
牢房之中,姐妹二人两两相望,却是心境各不相同。
许久,沈凝雪笑了,笑的阴冷,慎人:“妹妹是来落井下石的?”
闻言,沈凝暄黛眉轻轻一挑!
她,并没有否认沈凝雪的问话。
只不过,她不仅仅是来落井下石的,她今日此行,是为了让沈凝雪,再无翻身之力!
“我今日落到如此地步,全是拜谁所赐?”黛眉轻挑着,想到独孤宸方才对沈凝暄的好,想到狠毒如北堂凌,可以毁了自己的脸,却对沈凝暄照顾的无微不至,沈凝雪眸中闪过深沉怨毒。深吸口气,她隐去眸底颜色,视线落在沈凝暄的小腹上,不禁冷然一笑:“妹妹说我,出卖色相,爬上一个有一个男人的床,可是妹妹呢?不着就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摇摆……仔细说起来,妹妹与我这当姐姐的,还真是姐妹,你现在,是在五十步笑百步吗?”
听了沈凝雪的话,沈凝暄不禁微微一笑。
“我不是你!”
见沈凝雪眼底的怨毒看的一清二楚,沈凝暄本就淡漠的眸,再次深邃几许,轻轻一叹,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浅浅淡淡道:“我和身心和孩子,从来都只属于一个男人,比起姐姐,干净太多太多了!”
闻言,沈凝雪的神情微怔,终是变了脸色!
看沈凝暄现在的神情,她十分轻易便分辨出,她口中的那个男人是独孤萧逸!
想到她从开始到现在,只跟了独孤萧逸这一个男人,沈凝雪心中恨意陡的蹿起,只见她忽而疾步上前,却被刚刚进入牢室的秋若雨伸臂当下,冲不开秋若雨的阻拦,她声音轻颤,哆嗦着启唇:“独孤宸既然不是你想要的,你为什么还要当他的皇后?为什么——”
问出最后一个为什么时,沈凝雪的嗓音陡地拔高,几乎尖叫着。
“因为那是你想要的!”苦涩轻语,沈凝暄眸色霎然转冷,直接从椅子上起身,她与沈凝雪怒目相对:“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你娘害死了我娘,你抢了的嫡女之位,抢了我的父爱,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罢了!”
“沈凝暄!”
忍不住尖叫咆哮,沈凝雪娇颜狰狞:“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蛇蝎女人!”
“姐姐!”
淡淡扬眉,沈凝暄清冷笑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的娘亲,若她没有杀了我娘,又岂会有今日,所以……不管她死的有多惨,那都是罪有应得,而你……霸占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却不知足,又有什么资格恨我?”
“沈凝暄!”
想到虞氏的惨死,沈凝雪脸色一黑,疯了似的伸手朝着沈凝暄抓去:“我要杀了你!”
“大胆!”
沈凝雪此声一出,便见秋若雨早前横在她身前的手臂蓦地一抬,紧接着便见她手掌起落,啪的一声,用力打在她疤痕交错的脸颊上。“你现在死到临头,还是不知悔改吗?”
“你……”
沈凝雪伸手捂着自己被打疼的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