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幸的是,他的力道太大了,一脚就将水桶踹破了,因为上面压着一块瓷砖,水桶也没能飞出去,瓷砖掉到地上时,他的脚也卡进了桶里,他甩了一下没甩开。
这时李玉走了过去。由于没想到,自己会被安奕景他们主动收留,李玉心底一直很不平静,晚上几乎一夜没合眼,早晨天不亮他就起来了。悄悄下了楼后,他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安奕景皱着眉走出来时,他立刻就注意到了。
发现这一幕,被其他人看了去,安奕景顿时有点尴尬,他心底不痛快,就把责任全都归到了安洛身上,想起安洛从空间出来后,穿成那副样子,安奕景就不由有点咬牙切齿的。他正愣神中,李玉却在他腿边蹲了下来,将水桶从安奕景脚上取了下来。
安奕景愣了一下,毕竟这水桶也不是多大,自己多甩几下就能甩掉,李玉犯不着这么帮他。
将水桶放到旁边后,李玉才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过度。他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漆黑的眸子也染上一些无措,他竭力挺直背脊,抿唇道:“我,不好意思,直接帮你取了。”
他肤色本就偏白,脸红起来时,恍若染了一层胭脂,格外好看,看到他这副神情,安奕景又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一夜,安洛面色潮红,呼吸紧促的模样,察觉到身下慢慢有了反应,安奕景低低咒骂了一声。
听到他的咒骂,李玉的身子顿时僵硬了,一双眼满是惊愕。
反应过来后,安奕景才发现李玉还站在这儿,知道他是误会自己在骂他,安奕景抿了抿唇,心底十分烦躁,原本不打算解释,想到李玉毕竟帮了自己,安奕景才低声道:“刚刚谢谢了,我不是骂你。”
从地狱到天堂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发现自己因为他的一句话,情绪波动就这么大,李玉心底一片悲哀。他紧捏着衣角,手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恍若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他才冷静地摇了摇头,“不用谢。”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他怕再呆下去,就会露出马脚,平白让人看低一眼。他虽然喜欢安奕景,却并不是个喜欢犯贱的人。安奕景已经有了家室,自己就算再喜欢也是徒劳,顶多在远处默默看上一眼。从母亲去世后,李玉就一直行尸走肉的活着,仿佛一切的喜怒哀乐都随着母亲的离去一起消失了,直到再次碰到安奕景,他才有了自己尚且活着的感觉。尽管如此,他也不想如此卑微的活着。
安洛走近时,李玉已经转身离开了。
安洛见老爸黑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自己走近了都没发现。安洛瞅了一眼李玉的背影,伸手揪了一下安奕景的耳朵,“爸爸,想什么呢?”
安奕景被安洛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猛地转过身,倒吸一口凉气,心底仍有股惊魂未定的感觉,真是见了鬼了,连安洛的声音都听不得了。安奕景大概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有多恐怖,他脸色阴沉,一双眸子深不见底,跟淬过厉毒一般,带着股毁灭天地的阴狠,瞅到安洛时,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见安洛无辜地瞅着自己,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滚开,别挡我的道。”
安洛被他训斥的莫名其妙,见老爸冷着一张脸,神色十分吓人,根本不是说笑的样子,安洛的眼睛都快气红了。周围的长辈,除了荣真,哪一个不是将他捧在手心里疼爱,就算荣叔不喜欢他,见到他时,顶多也就眼底闪过不悦,冷冷瞥他一眼罢了,除了会议室上刁难过他一次,根本不曾做过什么。现在可倒好,自己的爸爸却跟盯着仇敌似的,让他滚。
他又不是阿猫阿狗,说滚就能滚!凭什么呀!
平日里安奕景就算心情不好,对着人会不耐烦,也从未用这种语气给他说过话,最多也就懒得搭理他,话少点而已,安洛何曾受过这待遇。
他眼底怒火乱跳,却又委屈的要死。
安奕景实在没心情管他,他自己□还处于半硬状态,哪里敢和安洛多呆,冷睨他一眼就径直离开了。见他掉头就走,安洛把牙齿咬得咯嘣响,眼眶中的泪水也全滚了回去。他睁眼盯着安奕景离开的方向瞅了半晌,直到他走出院子好大一会儿,安洛才转身回到屋里。
见他沉默的厉害,老爷子多瞅了他几眼,“怎么了?”
安洛摇摇头,什么也没说,直接将脸埋进枕头里,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心烦意乱,脑袋里乱哄哄的,时不时就闪现出安奕景离开前让他滚开的神情。
安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安奕景眼底的厌恶只是一瞬间就消失在眼底深处,安洛却瞅得一清二楚,他不仅被安奕景眼底浓重的情绪惊骇住了,心底更像是插了无数把尖锐的刀片,难受的要死。
趴到床上他也睡不着,就像在和自己赌气一样,他将自己使劲埋到枕头里。虽然想进空间再也不出来了,想到外面又不止安奕景一个人,爷爷,温文,大家肯定会因为他的消失担心,他才没有任性地这么做。
小贝壳本来都穿好衣服,要跟姥爷学练枪去了,见安洛表哥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没去修炼异能,他就好奇的过去瞅了瞅。他轻轻扯了扯安洛的衣袖,发现他没一丝反应,以为他睡着了,小贝壳才离开。
安奕景出门后,在村庄外围溜了一圈,发现yù_wàng仍旧没有消退的趋势,他才不得不找个空置的院子,随便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