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聿薄凉的眸子动了动,划过一丝笑意。
通话结束后,从桌上拿了根烟点上,直到吸完,才缓慢的起身走了出去。
傍晚,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了家,进到浴室舒服的泡在浴缸里。
昏昏欲睡中觉得有些冷,才发现浴缸的水已经半凉了,懊恼自己的大意,小心的披上浴袍慢慢的走向卧室。
她不喜欢一个人在家里,没有厉北聿在身边,她总是不安心,总是会做噩梦,梦到一些以前的东西和令人恐惧的场景。
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书房的位置,沈络推开门,暗叹里边舒适的气氛,怪不得厉北聿回家总是爱呆在书房。
兴许是觉得那只有自己的卧室太清冷,一进来这个地方就不想出去了。
书桌原料是南海黄梨花木,昂贵有奢侈,好看的十分配厉北聿的气质。
最索人眼球的便是坐下后书桌正面的抽屉,她伸手拉开最上边的一层,里面是几个黑皮本还有一个白色的厚信封。
她拿出,打开信封,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是一沓照片,不下一百张,每一张上面都是她,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表情,唯一相同的是,为她拍照的都是一个男人。
嘴角噙着倾城的笑,从第一张翻到最后一张,心里满是甜蜜满足。
没想到厉北聿还收藏着他亲手拿着相机为拍的相片。
按照原位置放好,手指搭上第二层的抽屉,拉动,却怎么也拉不开,细心地看,就可以看到抽屉中央的位置有钥匙孔。
沈络皱眉,是什么样的东西非得锁起来,纤细的手指划过钥匙孔,定住,然后叹了一口气,她不睡觉大半夜的这是干什么呢。
以前还好,现在她总是会胡思乱想,甚至闲下来都会患得患失,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了,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例如,就算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这厉家人错综很复杂的关系,还有,为什么厉北聿会那么的痛恨自己家父亲。
空调开得温度适合,暖风吹得很舒服,沈络歪倚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那是一条通往陌生方向的路,地面干涸,裂缝像一张张巨大的口子,路的尽头有一个人影,带着一圈迷雾,另她看不真切。。
一夜,无尽的挣扎在陌生的梦境中,无法脱身。
飞机终于要着陆了,厉北聿安静地倚在椅背,手背出奇的凉。
下了飞机后,冷风吹进领口,厉北聿步伐又快了些,终于在出机场半个小时后打车到了喧嚣的市内,街上人不多,只有少数行人在街道上穿行,阴郁沉闷的天气,为这纸醉金迷的城市镀上了一层暗色。
一个转弯,男人步履渐缓,出现在眼前的正是他在伦敦的私人别墅。
而年艺没有生病的时候,是和念念一起在这里住的,他很少过来,一年也就回来一次。
院内的落叶落了一地枯黄,只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拿着扫帚清理着,在看到厉北聿后,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咿咿呀呀的跑了过来。
“哑叔,最近还好吗?”他沉静的脸上闪过悲伤,伸手抱住跑过来的中年男子。
“呜~~呜~~”男子哽咽着,他没法用语言表达出话语。
“念念呢?”厉北聿替哑叔整理了一下褶皱的领子,扶着他的胳膊往里面走。
哑叔双手比划着什么,厉北聿细心地看着,然后点头。
哑叔的意思是,念念去上学了,中午留校吃饭,大概晚上才会回来。
“哑叔,以后这些事情就不要你做了,天这么冷,你好好的在屋内呆着就行了。”他轻拍了男子的背,其实哑叔年纪也不是很大,
只比父亲厉北聿的父亲大两岁,可是像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背已经坨下,脸上带着沧桑的岁月痕迹。
哑叔使劲儿摇了摇头,胡乱的比划了一阵,“这个家太冷清,你也不回来,呆着只会死的更快。”
厉北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情像天气一样低沉,“不会的,哑叔您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进了别墅后,哑叔去给厉北聿倒茶去了。
厉北聿则进了慕念的卧室,正面的那一大面暗金色的墙壁上挂着许多小玩意,其中大多都是他送给他的礼物。
门被敲了敲,哑叔端了茶过来,而后悄无声息的退下。
伦敦时间四点钟,稀稀拉拉的秋雨就落了下来,厉北聿决定,去接慕念。
慕念的学校离家里不过是两条街的路城,他撑着伞,锃亮的崭新黑皮鞋踏在柏油路上,路过的男女都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射在这俊美的东方男人的身上,举手投足间,带着尊贵之气,只是很平常的走路,却像极了那些参加戛纳电影节走红毯的巨星。
他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恰逢放学时间,一个老师带着十几个孩子,排着队像门口校车的方向前进。
慕念穿着淡蓝色的毛衫,带着亮黄色的帽子,外加上十分帅气和一众小朋友长得都不一样的黑发,十分的显眼。
而慕念也眼尖的看到了站在门口撑着伞的男人,扯着嗓子喊道:“爸爸。”声音夹杂着无与伦比的兴奋。
瘦小的身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露在外面的小手被男人紧紧握住,厉北聿单手抱起慕念,受伤的手臂微有些吃力。
“念念我就接回家了,跟老师说再见。”厉北聿面带微笑,看向带着一帮小孩的金黄色发色的老师,标准的英式英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