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静悄悄的,知道温言利索的给年艺换了病房后,厉北聿担心的心思才放下不少,走廊里,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十分相像的人往病房的方向走,而厉北聿手里还捧了一大束百合。
就连慕念也知道,在医院不能吵,不能大声,所以很乖巧的跟着厉北聿,也不出声。
“是这里吗?”厉北聿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单独的房间,慕念点了点头,上次他跟着温言叔叔来过,所以他知道。
病房内,温言站在床头,拿着一个本和一支笔在记着些什么。
年艺安静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只是听着他的话微微地点头。
“下次化疗定在后天,别太紧张,一切都会过道,在本子上记了记需要注意的。
“哦,对了,这两天就别吃刺激性的东西了,尽量喝粥吃蔬菜,吃一些好消化的东西,如果之前身体出现了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年艺听到后,依旧点了点头,只是神情有些苦,每次做化疗后就会翻江倒海的难受,好几天也吃不下东西,而且会像彻底瘫痪了一样没有气力。
整个身体的血液都躁动着,仿佛时刻会变得干涸,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温言总是对她说,她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寻找血型配对合适的移植者,只要有信心,尽量保持乐观就好了。
不知道看到什么,她的神色变得清明,就连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了些,温言回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赫然出现了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
“厉先生,小念。”
跟厉北聿打招呼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神色,看到慕念后,温言脸上浮现笑意,叫的很亲切。
厉北聿对着温言笑了笑,厉先生这三个字真是久违了,他清晰地记得,在s市的时候,温言总是生疏的叫他厉总,倒像是生怕沈络会误会两人认识很久一样。
“北聿,你怎么来了。”年艺虽然非常欣喜,却也非常惊讶,他怎么会来,不是该过几天再来吗,他和她约定好的。
“想念念了,就过来了。”他走到床边,把花放在床上,细心地看了看年艺的气色,还好,只是有些苍白,依旧有精神,她的脑袋上戴着小毛帽子,厉北聿心里清楚,她之前是个非常在意自己面貌的女孩,一头柔顺的头发现在一点都没有了,她应该会很难受的。
“哦。”年艺眼眸低垂,她记得迷糊的时候给厉北聿打了
个电-话,原来是因为说念念想他了才会来。
“厉先生,方便出来一下吗?”温言已经合上本子,看向厉北聿,淡淡的扬起一抹笑。
厉北聿点头,眼神向着慕念。
“念念,你跟妈妈好好地呆在这里,我等会就回来。”厉北聿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而后把慕念抱到了病床边上的椅子上,看了一眼年艺,走在了温言的前面,温言无奈的挑了挑眉,步伐矫健的跟在后边,一起出去,然后关上了病房的门。
“说吧,什么事。”厉北聿挑眉,要是他没猜错的话是骨髓移植的事情。
“想必厉先生你清楚,年小姐的病情不再适合拖着了,化疗虽然可以缓解一时的癌细胞扩散,但是却不是所有,如果可以尽快做手术的话,希望不要再拖延,所以我想问问,沈小姐那边到底沟通的怎么样了。”
厉北聿皱眉,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眼眸深邃的不见底,“温医生,我怎么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比我还要着急。”
“我是一名医生,关心病人不是很正常吗,不关心才是冷血。”温言唇角微扬,温润的笑,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如果这样,那是最好不过了,希望你可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对于温言,厉北聿不是很熟悉,但是因为温雅的缘故,对温言无半点好感,唯一有交集的话题便是年艺的病情,温言的城府,不浅!
温言神色依旧平静,淡淡的开口,“厉先生,年小姐的化疗在后天,如果,您不忙的话,可以在这里陪一陪她,毕竟,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种化学治疗有多么的痛苦。”
血癌化疗的话就要用大量的药物来达到杀死病变白细胞的目的,其中的过程不必多说,虽然不会产生疼痛,但是事后的不良反应也是常人难以忍受,严重的时候会呕吐甚至腹泻,每一次都是一次新的考验。
厉北聿笑了笑,不作回答,随之说道:“那麻烦温医生了。”
他转身,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把温言和一切都隔绝在了外面。
慕念乖乖的坐在床边,小手抓在妈妈的手上,讲着故事,“狼知道后诱骗小红帽小红帽的外婆吃了。并装成外婆,等小红帽来找外婆时,狼一口把她吃掉了。后来一个猎人把小红帽和外婆从狼肚里救了出来。”
稚嫩的声音不大,却字正腔圆的用汉语讲着童话故事,厉北聿笑了笑,本以为在这里,汉语会说不好呢。
“讲什么呢,这么开心。”厉北聿走了过去,拿起刚才放在床柜上的百合花,打开,而后把已经变黄的那束玫瑰扔进了垃圾桶,换上了百合。
“我在给妈妈讲小红帽的故事。”
慕念乖巧的回答,年艺连多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厉北聿苍白的笑,她现在下肢已经完全无力了,不靠轮椅和温言的帮助根本无法四处走动。
“念念真是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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