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妇人话语里的小心谨慎,让院门外的连皓听得分明,他的脸色暗沉下来。两个小厮不由自主的打起精神,屏气凝神的站在一旁。连皓眼里闪过涩意,他努力了一些日子,瞧着江婉沐近些时日来,待他已经有些松动,面对他时也不是单一的清冷神情,反而常常因他的太过靠近,脸上会忍不住流露出一些怒意。
可是转眼间,她却比从前还要把他拒之门外。连皓知江婉沐待两个孩子的慈爱心,他在门外轻叹息一声说:“是你们姑娘生气,现在她不想见到我吧?我把陪礼的东西放在院子门外,你跟你们姑娘说一声,‘王府里以后不会再有人,敢那样无礼对待飞扬兄妹两人。’”
门内没有任何的答复,连皓轻叹一声,弯腰把手里的东西直接放在院子门外,两个小厮紧跟着把手里东西堆放起来。连皓带着两个小厮往外走动几步,听到院子门开的声音,他回头望见站出来的刘妇人,她一脸抱歉的对他说:“连将军,对不起。姑娘吩咐下来,说你是贵人,我们院子里妇孺多,没有合适接待你的人。还有你带来的这些礼物,我不敢收下来,请你还是带回去。”
连皓大步往回走,他盯着刘妇人问:“你们姑娘在家对吗?”刘妇人神色不变低头说:“连将军,姑娘是我的主子,我听主子的吩咐。”她说完这话后,伸手把背后打开的院子门关上,她抬头说:“连将军,我知道你是大好人。你来过的事情,还要你要送姑娘的礼物,我一定会在主子有空时,仔细跟主子说明。只是今日我不能请你进去等主子,对不起。”
刘妇人说完这话,她抬眼瞧到连皓有些愣怔模样。她的心里一软后,转而想起江婉沐的清冷神色。她冲着连皓快快的行礼,很快的闪进院子里,快速把院子门紧闭起来。院子门合起来。连皓静静的站在院门外,两个小厮跟在一旁,打量着他的神色后,无一人敢出声阻止他。巷道口进来的马车行驶的声音,才让连皓移动了身子。
连皓沉着脸往巷道走去,两个小厮瞧着院门外堆的东西,跟上两步问:“主子。要不要拍门提醒里面人?”连皓停下脚步,向着背后挥手说:“你们两人把东西送回王府吧,跟世子夫人身边人说,让她们想法子再送过来。”两个小厮听他这话后,两人的脸都皱起来,正要开口说话,又听连皓说:“你们通报王府一声,我找人去城外骑马。今日去城外别院住。”
两个小厮听连皓这话,见到他大步往前走的身影,两人脸上的神情。如同听到天榻下来的话一般。他们赶紧抱起院子门口的那堆东西,两人凑近商量几句。就耽误这一刹那间,他们抬头望向巷道口,已瞧不见连皓的身影。两个小厮怀里抱着东西奔出巷子,没有望见连皓停在外面的马,他们赶紧招来马车,急急的往王府里赶。
连昂和连轩两人听到身边人传来的话,兄弟两人急急的往侧门口走去。在侧门口处,他们见到两个小厮满头汗水的狼狈不堪模样,还有地上那一堆包装完好的东西。连昂示意两个小厮进到门房里面。门房的人,相当懂眼色的闪出侧门外。连轩站在门口,听着连昂安抚的说:“你们别着急,慢慢的说事情。”
两个小厮粗鲁的擦拭脸上的汗水,两个冲着连昂和连轩两人行礼。连昂神情镇静自若,连轩却冲着他们摆手说:“别讲那些虚礼。让你们跟着三爷出去办事,就是瞧中你们两人平日里有些小聪明。说,怎么只有你们两人,三爷去了哪里?”两个小厮一下子跪在地上,连昂瞪眼瞧连轩一眼,他笑容满面的伸手说:“你们站起来回话。”
两个小厮却低下头,年纪大的小厮开口说:“世子爷,二爷,我们两人有负你们的重托,没有看住三爷。三爷说找人去城外骑马,还有今晚住在别院里面。”连昂和连轩两人的神色一变,昨日那事情过后,连皓送两个孩子回去后,回来面上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表情。只是昨夜里在书房,三兄弟相处时,他已比平日里沉默许多,特别是后来执意要回王府睡。连昂和连轩两人按着他收下府里给的两个小厮,又要求他今日早起回王府一趟。
连昂和连轩早上瞧着他平静的神色,兄弟两人是安心许多。不过还是偷偷让人吩咐下去,让两个小厮陪着他出门,注意他的动静。又跟连皓约好他晚上回王府来,兄弟三人在一块喝连昂从外面重金购来的好酒。连皓当时是笑着点头应承下来,以他的性子,一般应承下来的事情,轻易不会反悔。
连昂和连轩两人听人提起别院,两人都有些犯憷的瞧着对方。那个别院是连皓伤心之地,他轻易不会重去那里,何况是住一夜的事情。两个小厮在连昂的示意下,把在江婉沐院子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他们听。连昂和连轩两人听后,互相对看一眼,两人心里顿悟,昨日那事情已发作,那个女人想来已恼怒了王府的人,同样恼怒了连皓。
江婉沐午后在房里整理帐簿,看着结算出来的收益比去年同期增长三成有余,她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她原本只想着在与江家对抗时,两间店铺的生意和往年持平既可,没有想到会超出她的想象。她心情一放松,更加投入数字里面去,等到桌面上只余下几本帐簿时,她伸手揉搓下脖子,又打量下窗子外面的亮色,注意倾听房内两个孩子的说话声音。她想着不如趁着状态好,把余下的帐簿一块看完,明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