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伶鬼的口唇轻轻一碰钱串子的手背,忽然从他口中吐出一枚近乎看不见的细针,“嗖”的射入钱串子手背。
钱串子大喝一声,翻手就是一记大朱砂掌甩在优伶鬼的下巴上,他的掌力之强何等了得,“咯咯”两声,优伶鬼当场脖子一扭,颈椎骨生生折断,他翻身跌倒一旁,不过口上却在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钱串子又气又急道。
“我在笑...额...额...”优伶鬼这一下实在是伤重,他强挣扎着瞪着钱串子道:“我在笑,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会真的当我在怕你,居然会上了我的当!就这么轻易的中了我的暗器!”
“你在骗我...”钱串子的那只中毒的手已经变得又黑又肿,而且他刚才气急之下使用了大朱砂掌,结果气血流通,已经中毒极深,从另一方面也能看出优伶鬼的毒之猛烈,“没想到你会将毒藏在嘴里。”
优伶鬼道:“你是不是也认为**无情,戏子无义,所以我怕死,怕死就不敢拼命,不敢拼命就要学狗叫?”
“是...”钱串子的面色惨白,嘴唇发黑,眼睛也花糊糊的一片,快要看不见面前的情景了,“看来我错了,我真的是错了,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拼了性命和我同归于尽!”
“这还不简单!”棺材奴早已经喜动于颜色,大声赞扬道:“优伶鬼自然是为了一个“义”字,他要报爷的恩情,就要杀你!优伶鬼,从前我看不起你是个戏子,现在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多谢!”优伶鬼苦笑道:“诚如诸位所言,我不过是个戏子,不过戏子也知道,为什么是“义”,什么是“恩”!如今爷尸骨未寒,我等为了一点利益就在此自相残杀,我做不到多的,只能做到了这一步!”
百尾狐狸在刚才一笑已经看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这时候才道:“优伶鬼,我一向自视甚高,以为自己才是计谋过人,如今却想说,你才是狐狸精,我自叹不如啊!”
“哎...”优伶鬼高吟一声,“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他吟完,身子一阵的抽搐,萎萎软倒,再也没有消息。
实在没想到,世人都说戏子无情,谁知道最忠义的居然就是这个带着绿帽子的戏子,所以说世事无常,又有谁知道呢?
曲勇也在心底暗暗叹息,他一直在棺材里听着,听着事态的发展,谁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
从争斗到现在,这是第一个死人,优伶鬼是最后出手的,却是死得最快的,如今五人全部或死或伤,全部软绵绵的瘫倒在地,失去行动能力,每个人的心中又都有自己的算盘。
此地深藏地底,也绝不会有人误打误撞进来,他们本就是挑了自认为最安全最隐秘的地方相会,如今这个局面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现在,每个人都在闭目调息,就看谁能先站起来,谁先逃出去,其他三人只怕是再也活不下去了。
一时间,这室内的空气犹如凝固,众人都拼命的想要第一个站起来,但他们几人受的全是结结实实的硬伤,这要调理起来极慢,就算他们都是化劲高手,能够用暗劲搬运气血,可也不能凭空便有,将伤到的骨头筋肉短时间内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