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南明沒有死,他反而还活得好好的,至少比世界上大多人过的要好,他住在这广州城里最有名的五星级酒店里,他喝得葡萄酒是法国最有名的庄园出产的,抽的雪茄是古巴的,但他还是不开心,至少他比绝大多数的人都不开心。
人是否都如此,拥有更多,就想要得到更多,人的yù_wàng和野心不可否认是促成人类进步的一个极大源泉,但同时也是人类痛苦的來源,有人说所谓“得不到”:“已失去”是世上最可怕的痛苦。
左丘南明第三次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枪,他很清楚,只要他的食指一扳动,就会有一条人命在他手底死去,这种事他绝不是第一次做,他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做,但他不能,他不能开枪,一旦开枪,两帮极可能混战,到那时,他父亲的苦心经营就会化为乌有。
所以他要忍,还好,他忍得住,要他这样呼风唤雨的大少爷忍住,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他喝酒,只要喝醉了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这已经是他喝得第三十杯酒了,鲜红如血的红葡萄酒,他突然觉得一个人喝酒真是一点意思也沒有,但在这个地方,他并沒有朋友。[
左丘南明喃喃道:“如果这时候有人來敲门,我一定请他喝酒!”
“笃笃笃!”这时,果然有人敲门了,还敲得很斯文,其实是可以按门铃的,但來人还是选择了敲门。
“谁啊!”左丘南明醉醺醺的凑到猫眼里去看,外面站着一男一女,他门开了一半,道:“你喝不喝酒!”
那圆寸头男人虽然长相普通,但是双眼炯炯有神,用现在的流行词來说就是充满着正能量,他微微一笑道:“我喝酒,但是不喝葡萄酒!”
左丘南明晃着手上的红酒,道:“为什么不喝葡萄酒,这酒血红,正好匹配大好男儿!”
那男人道:“像血,又不是真的血,沒什么意思,要喝就要喝烧刀子,够烈够呛够男人!”
左丘南明怔怔的看了他半分钟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道:“我叫曲勇!”
这一男一女自然就是易容后的曲勇两人,他们收到左丘南明的下落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不过还好,总算在一天之内找到了,按照薛莹莹的意思是要带大队人马直接围了,不过曲勇并不同意,他想要和左丘南明先谈一谈。
“曲勇!”左丘南明灌满酒精的脑袋,回想一下,道:“我不认识你,不过你说的话我喜欢,來,进來喝一杯!”他说着竟打开了门,邀请曲勇两人进入。
屋子里很幽暗,帘都拉上了,充满了酒精的气味,薛莹莹扫了一眼那满地东倒西歪的酒瓶子,快速走到边,拉开帘,让下午的阳光照射进來。
“喝酒!”左丘南明招呼着。
曲勇道:“喝酒可以,一杯酒,我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題!”
“凭什么?!”左丘南明叫道:“你凭什么问我,!”
曲勇道:“陈大官死了”
左丘南明觉得自己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但又模模糊糊的,不能肯定,他烦躁的挥挥手道:“他妈的,谁爱死谁死,关老子什么事,!”曲勇道:“有个卖酒女说亲眼看到你开枪打死陈大官!”
“呸!”左丘南明往那名贵的地毯上直接吐了口唾沫,叫道:“放屁,老子一直在这里喝酒,老子杀谁了,!”
曲勇点点头道:“好,既然你沒杀人,就跟我回去一趟,我会还你清白!”
“滚开,你算个屁啊!敢”左丘南明后面的话再也不能说出來了,只因就在那一刻:“噗”一声轻响,他的太阳穴已中了一枪,眼球血管瞬间爆裂开,嘴巴张的老大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才是户上玻璃碎裂的哗啦声。[
“趴下!”曲勇第一反应虎窜扑倒薛莹莹,就地一滚躲到了沙发后,但就只有这么一枪,以后再也沒有了,他等了大约一分钟,也听不到枪声,探出头去四处一看,只见那户玻璃已经碎了一地,对面一栋大楼的某个口泛过一丝的亮芒。
“是狙击枪!”薛莹莹也看到了,她说道:“对面大楼有狙击高手埋伏,我们就算追过去,也不知道是谁开的枪,找不到了!”
曲勇一顿足,恨声道:“怎么会这样!”
薛莹莹又等了大约十分钟,确定有第二把狙击枪后才走出检查左丘南明的伤口,伤口就在左侧太阳穴,他死得很快,几乎有痛苦,可谓是干脆利落:“狙击枪有个特点,那就是要准备一段时间才能架好枪杀人,左丘南明一直有打开帘,所以狙击手不能确定他的位置迟迟有下手,而等到我拉开了帘,狙击手就开枪了,表面上看,就是这样!”
曲勇道:“现在左丘南明也死了,死对证,他杀陈大官的罪忽然就坐实了,而他的死,就算不是兄弟会做的,也是死在广州,左丘慕锦难免会记恨,两边的仇恨忽然间越结越大了!”
依薛莹莹之聪明,当然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但问是她眼睁睁看着,苦于找不到证据,她咬咬牙道:“反正现在只有我们知道左丘南明死了,不如我们先秘而不发,将他的尸体藏起,然后去逼迫阿美改口供,这时候非常时期,只能行非常手段,你觉得呢?”
曲勇当然知道这是目前说最佳的选择,只要先掩盖下,等到两帮联盟了,一直联手去查明一切,自然要比现在的情形好太多,不过他还是劝告了一句道:“万一那阿美死不改口,你准备怎么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