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苍雪的回答分明就是在揶揄皇甫齐瑞,她姓凌,当然是凌家的千金,只是……这女人分明就是在和他玩文字游戏,她明知道他是在问什么。坐在一边的皇甫擎昊听到凌苍雪的回答时,眼底升起淡淡的笑意,这个女人每次都是这样一鸣惊人,那夜在侯府北苑与慕容傲的对话亦是如此。
皇甫恭介也被逗笑了,他露出一口白牙,心中难免有些得意,他就是喜欢凌苍雪这样的腹黑,可爱极了,想来有她的日子,定是不会无聊、不会孤独了。
“呃……是么……”皇甫齐瑞头皮发麻,却还是保持着温润的微笑,事实上,如果凌苍雪的嘴巴在恶毒一些,在腹黑一点,他的面具恐怕就要在这瞬间崩塌了,他还真是从来没见过这样……讨厌的女人。
“那么……不知令尊如今在哪里谋职?”皇甫齐瑞换了一种方式问道。
凌苍雪看着皇甫齐瑞,眼中掠过凌厉和精明,却是笑得越发妩媚动人,“安王殿下与其问我的父亲是谁,不如直接一点,问我的夫君是谁!不对,应该是前夫了!”
皇甫齐瑞有些懵了,再抬眸看皇甫恭介,他的笑容早已消失了,此时的脸色很是灰暗,这倒是有趣了,莫非这皇甫恭介是在偷人家的妻子?“那么你的夫君是……”
凌苍雪挑眉,优雅而慵懒的坐在花台边,目光有些迷离,嫣红的唇轻启、贝齿咬着小拇指,这样的她全身都散发着极致妩媚,好像是甜美的毒,“信阳侯,沈绍元,我便是侯府的前任嫡妻主母!”
皇甫齐瑞再次震惊了,再看看皇甫擎昊风淡云清的模样,确定了凌苍雪不是在开玩笑,“你就是那个被信阳侯休掉的正房妻子?”
凌苍雪眯起眼睛,忽然站起身走到皇甫齐瑞的面前,青葱手指抚上皇甫齐瑞的脸颊,最后流连在他有些胡渣的下颚,虽然依旧在笑,却好似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真是头疼啊,本小姐分明是与沈绍元签下和离书,表示自愿断绝夫妻关系、离开侯府,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被沈绍元抛弃的角色,如此说来……似乎应该是本小姐休了他沈绍元才对,不是麽?”
“呃……是吗?原来是本王误会了!”皇甫齐瑞温润的笑容已经开始僵硬了,这个女人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行为举止就带给他太多的震惊和错愕,让他一时间很难以消化。
“五弟,这盘棋还继续么?”皇甫擎昊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皇甫齐瑞恢复了原先的温润儒雅,“自然是要继续的,只是不能冷落了三哥和凌姑娘,若不然三哥又要怪我们了!”
“你们继续,不用介意我们,让小二再准备一副期盼,我与小雪雪单独杀一盘!”皇甫恭介没心没肺的笑着,凌苍雪却很不给面子的回绝:“我不会下棋!”
“我知道你会的,不用谦虚了!”皇甫恭介却很固执,“反正菜还没有上来,我们一边下棋一边等菜!”
皇甫擎昊的护卫已经重新拿了一个棋盘过来,凌苍雪单手支撑着脑袋,指尖捏着白子,目光却是飘向街道上络绎不绝的人;天色渐渐暗下来,皇甫擎昊与皇甫齐瑞也都停下手中的棋子,在一旁观战凌苍雪与皇甫恭介的对弈。
与其说是两人对弈,不如说是凌苍雪单方面的一败涂地,棋盘上的白字简直就是溃不成军,几乎是只剩下皇甫恭介的黑子了,而凌苍雪依旧漫不经心的摆着手中的棋子,目光却是流连在街道上的人群,酒楼的小二来点亮了烛台和花灯,这盘棋真的是下了很久。
“天已经黑了呢!”凌苍雪终于开口了,似笑非笑的看着皇甫恭介,那西湖龙井茶也已经喝过了、点心她也吃过了,棋也下过了,这半日竟是就这样打发了。
皇甫擎昊看着凌苍雪的侧脸,下了这么久的棋,她输的这么惨烈,竟是如此风淡云清,眉头都不皱一下,当真是不会下棋还是纯属是在敷衍皇甫恭介?
皇甫恭介终于吃掉了凌苍雪的最后一颗棋子,却是一脸的不满,“小雪雪,你根本就是心不在焉,这棋下的可真是没劲,只有一个人赢!”
“让你赢还不好么?何况本小姐原本就对下棋这种东西没兴趣!”凌苍雪站起身想要离开,却被五皇子皇甫齐瑞伸出的手臂拦住了去路,凌苍雪的挑眉看着皇甫齐瑞那温润的笑容,“安王殿下,长夜漫漫,安王殿下此举可是会让人误会的!”
皇甫齐瑞早已看出凌苍雪的狂傲,却是没想到她这般放肆,纵然是男子都羞于启齿的话,她竟是可以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坦然笑之,还真是……皇甫齐瑞不知道如何来形容眼前这个女人了,不知廉耻么?似乎又不是!诡异吧……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起来,皇甫擎昊正欲开口的时候,皇甫恭介的身影却是已经从眼帘下闪过,他依旧是笑得那般灿烂可爱,伸手拦住凌苍雪的肩膀,“你这丫头,怎么可以和五弟开这般玩笑?五弟可是皮薄的人,经不起你这样的戏弄,想来五弟只是好心想留你吃顿便饭,你瞧……小二哥都把菜端上来了!”
皇甫恭介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僵硬在门外的小二哥,露出一口整齐雪亮的白牙,凌苍雪有些无奈的看着皇甫恭介,有时候她都怀疑,这样一个出生在帝王家的孩子,到底是真的单纯还是太会伪装。
皇甫擎昊看着皇甫恭介揽住凌苍雪肩膀的这个动作,不禁蹙眉,却是开了口:“不过是一顿饭,吃过之后我自会派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