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宝马马蹄悠闲的行走在深山之间,周围荒无人烟,一睁眼,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瘦高的竹子,一排排的竹子遮天蔽日,唯有斑驳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竹叶照射进来。
这里静谧而又清凉,空气之中带着丝丝的竹叶清甜香气,赤红宝马的主人此刻正在林间散步,脚步不急不燥,因为她不着急赶路,所以速度就变得缓慢了下来。但是,即便是在崎岖布满山石的小路上,她的脚步依旧沉着稳定。她的态度影响了赤红宝马,连带着它也懈怠了下来,时不时的就低头这咬咬那啃啃,留下了一地被肆虐的花花草草。
这种乡间休闲气息,秦沐兰是半分都感受不到,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肚皮都要被马背给磨破了,身上僵硬的如同一块石头,刚才脖子还因为太长时间没动而抽筋了,这还不包括屁股上那肿起来的巴掌印。
秦沐兰弱弱的咬着嘴唇,气的眼睛都红了,她时不时的抬起头,恨恨的瞪上银面黑衣人一眼,似乎这样就可以看着她报仇似得,于是她心满意足的趴回去了,等到想起来身上的惨状之后,她再次抬起头,瞪那人一眼,如此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银面黑衣人现在心里有点无奈,她虽然一直目不斜视,但是架不住身边总有人用“火辣”的目光盯着她,伴随这目光的,还有清晰的磨牙声。
银面黑衣人踌躇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是饿了?”
秦沐兰:“……”饿你个大头鬼!快点把我放下去!腰快要断了!
银面黑衣人见秦沐兰表情更加阴森了,就知道自己问错了,她又转过头去,走了小一段路之后,终于停下了脚步,把秦沐兰从赤红宝马上抱了下来,说道:“那你要安静不要大喊大叫,也不准逃跑,不然我就继续点你的穴道,打你的屁股。”
秦沐兰眨眨眼,示意自己听懂了。
银面黑衣人吁了一口气,总算是配合了,之前的几天她都要被这个战利品折腾疯了,一会儿哭一会儿闹,在伊人教坊的人追来之后,她又立刻大呼行的想要叛逃,就应该好好的收拾她,灭灭她的威风。
银面黑衣人心底想着,一边抬手在秦沐兰锁骨下方的一处点了一下,终于得到解脱的秦沐兰,立刻脚一软就站立不稳的往前扑去,如果不是被银面黑衣人搂住的话,她就要与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了。
秦沐兰借助着那人的身体缓慢站定,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我渴了。”
银面黑衣人从赤红宝马上的行囊里,取出了一罐竹筒装着的清水,递了上去,秦沐兰立刻接过,咕嘟咕嘟的喝了整罐子的水,这才解了渴。
喝完水之后,她就地坐在了地上,气闷闷的说道:“我也饿了。”
银面黑衣人这次看了她一眼,又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才从行囊里面取出了风干好的肉干,放在了秦沐兰面前,然后她想了想,又多取出来了三灌竹筒水,递给了秦沐兰一罐,又走到前面,去给赤红宝马喂水。
她们今天已经行走了半天的功夫了,在昨天晚上,银面黑衣人给了追来的一人教坊众人致命的一击,现在他们自顾不暇。
而按着她推算的时间,现在也该是到了教坊正式开始运作,并进行新货售卖的时间了,他们不会再花出时间,来寻找这次的罪魁祸首。就算要算账,他们也没有人手再找寻下去了。
而等到他们空闲下来的时候,也已经与自己这个已死之人,没有半分的关系了。
银面黑衣人就是想清楚了这些点之后,才会带着自己这些年集结的山贼土匪,前去劫掠伊人教坊,她现在对这个职业也有些厌倦了,三年前诈死离开军队,这三年里,她扮作匪贼在这块大陆的各地流窜,以此为生,顺带,寻找一个东西。
她自二十多年后,重生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去找亲弟弟和族人报仇,而是选择了主动离开,血缘亲情不可断绝,而就算她报仇雪恨了又如何,她本就不喜欢杀戮,之前是为了弟弟才会南征北战,但是最后却落得那样的一个下场,她手下的十万军士,就因为弟弟的一己私利,全军覆没。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虽然依旧让她无法手刃手足,但是也让她的心变冷了,足够抵销血脉亲情的了。
所以她离开了,义无反顾。
而自己的弟弟,在没有了这个玉面将军兄长的照料,是否还能登基为帝,稳坐江山,那就是未知的了。
银面黑衣人,也就是慕容凛,在喂完赤红宝马之后,就拍了拍它的脑袋,这是她最重要的伙伴,在她身受重伤的时候,依旧带着她,在敌军之中灵活逃亡,即便是在她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它始终是护着她的。
慕容凛和马儿亲近之后,就走到了一边开始吃口粮,她重生回来的这几年,选择成为匪类,在各地逗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在寻找一个对她而言,至关重要的东西,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寻找,也不知道这件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她的心底就是隐隐空了一大块,一日不找到它,自己就寝食难安。
不过现在,慕容凛突然抬眼望着不远处,大大咧咧坐在地上,瘪着嘴眼圈通红的忻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她想,她已经找到了她\难形容与她对视的那一刻,她心脏疯狂跳动的感觉,那仿佛是过去了千万年的岁月之后,她再次将她拥入了怀中。
所以,她对她百般包容,她虽然心疼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