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非圆月之期,却是到得城址山顶,月满中天。再看山凹处,裸露的黄土却是泛起白烟。
脑中磨刀音还是响个不停,如一絮语之人,拿了硬石反复划擦着玻璃,初始向家里路口惊魂一幕又是重现脑际。
老钱直喊冷,紧紧的傍着我,说这地方骇得人心悸。
周围树丰林密,却是当中一块圆地,寸草不生,裸着地皮。树影翻动,有阴风劲吹,呼呼声如小儿哭泣。
凝神大呵一声,“风尘居可在?”
树动枝摇,突地嗖嗖的声,阴阴之声传来,“来了,你可好。”
“你不守信,我岂也是不守信之人?”我大声说。
“这事不和你理论,事情远非你所想,我只管我自己。”语落风尘居飘落我面前,老钱第一次看到风尘居,指着他说:“你就是骗人的老者。”
风尘居大笑,骗人不骗人,看是大骗还是小骗,大骗成大事,我等小骗只管自己。话中有话,不想和他多理论。我大声说:“南村有难,皆你所起,如果到时引得大乱,你我都无法收拾,现在有大人还有小孩躺在医院,你枉自杀生起这多事端,叫我如何信得过你。”
当下所见,骇然发现风尘居身后一娇俏女子婷婷玉立,看着我们微笑不停。
我接着说:“你还带了客人?”
风尘居想不到我已开得半目,当下说:“这是机缘,你且随了我去,敢不敢?”
我说:“当初应得你诺,自然随你前去,但有一事,你必答应,解南村这围,我才听信于你。”
风尘居此时一指身后女子说:“我知你要说这些,所以,她来了。”
女子步移树动,突地一个转身,轻烟幻形,现出真身,竟是一披发白得出奇的娇俏女子,在月光下,更是盈盈动人。
女子轻语,“不难,入得我月光林,一切尽解。”
老钱咂着嘴,这家伙,有美人,他才不管是人还是鬼。
月光洒落,月影婆娑,这哪是一个鬼的阴世,却是阳世的一场情缘。
风尘居盘转身形,竟是对着女子一揖,说:“时间不早,到时东方发白,恐于阳世不利呀。”还难得这家伙能说出如此的话来。
女子娇语婉转,轻拂纱衣,轻语道:“且随得我来。”
跟了,却是奇了,只行得一段路,随着女子双手一开一合,竟是突地眼前一亮,一片开阔。间有娇语软杂,旁有花香阵阵,倒是一地银白的月光,却是出奇地白丽,道道月光洒落,又在地上盘之不开,旋起一地的白银样的光环,一圈圈漾了开去,把人都看傻了。
“我这月光林可还住得!”女子温婉的声音如轻瓷的碰击,竟是软得发糯,甜得沾牙。
老钱连声说住得住得。女子一声娇笑,我没做声,碰了下老钱,这是非之地,切莫迷了心智。
一众轻盈的女子,竟是有数十位吧,齐齐的聚了来,娇笑连连,对着白衣女子连说林主回来啦,辛苦,哦,还带了客人来啦,怪不得有异气来袭。
那边厢却突地传来小儿哭声,我一惊。一女子说道,唉哟,才刚吃完,想是又饿了,我们再去做点,小儿贪玩,饿得快呀。
听哭声,有几个,却如我们正常人的哭声。我望向风尘居。
风尘居朝白衣女子一望,说:“我直说了吧,这就是南村几个小孩的魂魄,是我们林主大善,在南蛮子作乱时,先期让魂魄离子小孩真身,这是保护了小孩,你莫慌。”
白衣女子笑笑说:“你以为阴世皆厉鬼,不想你们阳世多恶人呀。”
看这等情形,我觉得这称为林主的,倒还不是那么的疹人,心下里稍宽。
风尘居说:“先前已和你谈明,只要你肯舍灵血一滴,我们自当化解了南村。”
老钱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说:“南村之乱,因你们而起。”
白衣女子说:“休要乱说,南蛮子作乱,记在我们头上,你听到了那声长叹吧,是南蛮子冲你灵体不过,所以叹之,我是好心帮你。”
我说:“那你还不是为了灵血呀。”
白衣女子说:“我要灵血与别人不一样,我只求灵血美得我容,我要重回我夫君身边。你若助得我,我必帮你解南村之难。”
这下明白,妈的,以为的一回事,原来是两回事。石棺之劫是风尘居这一路的,而那晚上我收灵破魂却原来是南蛮子一道的。心下里想来,还是有些性急,把事情搞混了,幸好还没出更大的乱子。
我笑道,“你本美若天仙,还要我灵血作甚。”呸,妈的,我的*劲又上来了,这当口,居然说起这话来。
“那比之李艳如何?”白衣女子目光灼灼,伴了惨白的银月光,竟是有几分骇人。
还有李艳的事?
我有点迷糊。但还是说:“这不可双,你是林主,她是一引渡鬼,用我们阳世的话说,您贵为正处,而我们只是个小科长。”
白衣女子没理会我的调侃,说:“李艳得你灵血相助,美貌如花,我那黑心人,竟是被她迷了去,我若不抢回,如何甘心。”哦,原来是一小三上位正主吃醋呀,且不论这事的真假,但却是蹊跷得紧。
“我原为正灵门掌灯鬼,因偷喝灯油,被尊主罚下,不想,那李艳,却是趁机抢我夫君,你说我是不是正理。”白衣女子竟有了凄然之色。
我说:“这都是真的吗?不是鬼话吧。”
“风尘居一一亲见,岂能有假”,白衣女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