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线,毫不迟疑,我入怀中嗖地掏出铜铃,当空打下。
铜铃哗然作响,划出黄澄澄的亮光,击中风尘居执刀右手,轰然有声,陡地阴风大作,吹得人几欲迷眼。
铃到刀歪,风尘居被打得歪倒在地,刀亦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灵妙然起先是双眼怒睁,直直地盯向鬼阳刀,拼死护全弟子,不想电光火石,有此异变,也是一个后退,满目惊异。
本来被灵妙然拼死撞到一边的南蛮子,此时也是嘴吐黑雾,再度盘升,一众的血蝙蝠在南蛮子法力的催动下,更是成团拼死向前。鬼灵洞一众白衣女子已是尽化白骨,只有洞口游魂还有悬棺丝丝作响。
铜铃既出,我知道后果。
哗然有声,风起树晃,地上血水倒流,更是腥气惨人,啪地一声,青山道长立于洞前。道长没有骗我,紧急之时,铃出道长必现身。但此举,也是把我们和道长置于一个更是危险的境地。所以当初道长是再三交待。
其实当下里我心里一片惨然,鬼阳刀刚现阴界,却是连出两起血案,月光林主一族尽化白骨,林主化身之前的惨像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那一声凄厉的叫喊要我“护得白骨回窝”犹在耳际。现在当前,又是血流成河,鬼灵洞尽皆灭了,只剩了灵妙然苦苦支撑,还有一众的游魂以及视为阴世至极的悬棺无处安放。
“心心别怕,我来了!”娇柔的女声,红影晃动,李艳立于我旁。我有一种想冲上去拥抱的冲动,生死关头,总有不离不弃的人,夫复何求。李艳身形更显娇俏,想是近来勤于修灵,整个人越发地妩媚动人。美目莹转,看了我一眼,我几欲泪涌,李艳却是把我的手轻轻一搭,接着说:“都在你身边,怕啥。”虽还是阴冷而丝丝的凉,但于我却如火炉炙烤,心里暖成一片。
“又是你这蘖障在此作乱”,青山道长道袍尽鼓,双目圆睁,足踏莲花,对着南蛮子厉声而呵,“你造下这等血债,鼓动阴界腥风血雨,枉为阴灵。”
李艳也是一声娇呵,却是始终不离我的身旁,“南蛮子,我会将此事尽报尊主,你快快醒悟回头日后才可修得正灵。”
“去你妈的正灵,妈的按你们这些假模假样的家伙的话来讲,老子就是异类啊,异类你们必除之,老子永无出头之日,自己的江山自己打,别跟老子玩虚的。”南蛮子口出粗言,身形却是没住,一个大盘旋,却是绕到了众血蝙蝠的身后。
陡然发功,阴风大作,团团血蝙蝠在南蛮子的催动个,竟是如火球一般朝了青山道长身上滚来,啪啪啪的响声大做,轰然之声不绝于耳,直直地撞到青山道长身上,又如碰到钢筋铁骨,直撞得支离破碎,尸骨乱飞。一刹时,血蝙蝠凄厉惨叫一片,腥血飞溅,青山道长已成血人,地上汩汩血流,竟有了哗哗之声。而我们身后的一众野鬼,更是燥动不安,显然这景像也吓得众魂骇然。
“你这下作胚子,你不顾同类死活,你踩着同门尸体当上统领,又有谁服你!”青山道长双目已然血红,足下莲花步形快速移形换影,不想伤及无辜,却是在一阵猛似一阵的撞击中只能让血尸横飞。这样下去,可是如何得了。
而此时在一旁的风尘居却是猛醒过来,执了鬼阳刀,拼命舞着上前,疯了一般,也是不管不顾,灵刀过处,血蝙蝠更是血肉横飞,直杀向青山道长身边。
南蛮子此时已是口喷鲜血,如血柱一般催着血蝙蝠成团滚向青山道长。南蛮子血喷处,血蝙蝠如疯如魔,只管自杀式地向前拼命撞去,咿呀的怪叫伴着撕心裂肺的惨叫萦绕在鬼灵洞上空。
灵妙然此时猛醒,挥舞了白纱上前。纱染血浸,不一会,也是身上血流,发丝腥红。阵阵腥臭更盛,地上的血蝙蝠的碎片化成一缕缕的黑雾,腾腾升起,四下里弥得看不清人形。只见黑雾里伴着血光四溅,惨叫里充盈咿呀怪叫。
突然间,传来金属的鸣叫声,黑雾里突地蹿出条条白练,唉呀,不好,我的天,鬼阳刀已是逼近道长身旁,刀气四溢,白练狂乱,刀刀索命,青山道长已现败像。
南蛮子见此,岂肯放过这等机会,更是嘎嘎怪叫连天,“马屁精,今儿个也化了你的白骨,来日再收那老家伙。”
扑扑连声,大口的血柱直扑向血蝙蝠,最后的血蝙蝠竟是齐聚成了一个大球,足有山高,遮天蔽日,轰隆隆的震响,地动山摇,圆球中间间杂的红点,渗出汩汩的血流,想是血蝙蝠最后之泪,南蛮子身形狂乱,作着最后一拼。
灵妙然和青山道长背靠背站在一起,依了莲花形,拼力闪躲。前有山高的血团,旁有风尘居狂舞的鬼阳刀,这一劫,如何得逃呀。我突地想起青山道长当初给我铜器铃时的交待,铜铃现,我与你尽皆裸于敌前,此话不假呀,心中自责万分。
突地身后巨响,猛转头,我的天,具具石棺,直直地飘飞,朝了巨大的血球撞去。
“劈了石棺,放出阴鬼,嘎嘎嘎!”南蛮子血喷不止,嘴内声大呵。
风尘居显然道力不够,拼死舞动鬼阳刀,但在灵妙然和青山道长苦緾死打之下,一时还难近身,猛听得南蛮子厉吼,也是呀地一声怪叫,突转刀峰,整个人腾身而起,轰然劈向石棺。
刀峰带起的白练,在血水中已是暗红,轰隆隆的巨响声处,石棺炸开。
一具具干尸骷髅于石棺中腾地飞起,咔咔乱响,却是碰到鬼阳刀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