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渐歇,只剩阿成在手忙脚乱地做着收尾工作,这家伙边“嘭嘭”地引爆着火神符,边忿忿不平地埋怨着我们几人撤得太早。
“成仔,我也十分想帮你,可是你懂的!”我觉得没能帮上什么帮,发自内心地觉得过意不去。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什么人控制了,不然怎么一开始会有那么好战的冲动!
“你丫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絮叨?老娘都快累死了!让你烧几个死人,你看你这话多的!”大猛子不满意阿成的消极怠工。
阿成很是委屈:“你们一个个站起讲话不腰疼,老子很辛苦好不好?你看看我这胳膊被抓的!还有老子的脸!你们看看是不是到处都是血?”
我远远地看了看阿成,确实跟他讲的一样,他的手也破了,脸也花了。于是我感激地冲他竖起大拇指:“大恩不言谢!回头送你两个t的种子尝尝!”
阿成听到“种子”这两个字儿双眼一瞪,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精虫上脑,整个人就跟回光返照似的那么精神,动起手来嘴里都带着吆喝:哼哼哈兮!种子!哼哼哈兮!东京一本热!”
“吭吭……”大猛子用湿巾纸擦拭着她的刻刀,“你丫说话低调点儿,好歹老娘也是个女孩子!”
我的妈呀!女孩子?你丫女汉子吧!我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捏了捏大猛子的:“嗯!脸皮确实比我的厚!”
“去你大爷的!”大猛子将刻刀柄打在我的小臂上,“我问你个事儿,那小胡子是谁?”
我知道大猛子指的是半道杀出的那个使黑鞭子的小胡子,于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阿远的朋友。”
说这话的时候阿远和小胡子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听到我们讨论的话题,阿远就非常懂礼节地靠了过来,而那个小胡子,则低着头跟在阿远身后。说也奇了怪了!这小胡子战斗时满身英气,一招一式透出令狐冲似的洒脱自如,现在不打架了反而蔫了,再加上一撮儿半真不假的小黑胡,简直可以用贼眉鼠眼来形容!
“远哥,这位朋友怎么称呼?”虽说小胡子气质变化得让我赶不上趟儿,可是我内心却是非常感激的,如果没有他,我这会儿恐怕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
“这个……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阿远显得有些尴尬,他双手握拳向小胡子行了一礼,“这位兄台,在下守龙山姚远,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本以为这小胡子会反施一礼,把自己的来历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岂料他搓了搓双手,作了一个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啪!”小胡子一巴掌拍在阿远屁股上。
“哎哟!”阿远如受惊的大公鸡般一下子跳了起来。也难怪他反应这么大,平时我们都把他当作兄长,再胡闹也没说对他动手动脚,可是这小胡子怎么回事?难道……
“小远,你怎么把我忘啦?是我!”小胡子眉目带笑,脸居然还暧昧地红了……
卧槽!特大新闻!这他妈怎么回事?我和大猛子的眼珠儿都快瞪出来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正在车旁检查零件的萧云领着小仨儿也走了过来。
“你……你是?”一向冷静的姚远同志此时此刻完全慌了神儿。一个战力十足的陌生路人,居然会摆出一副青梅竹马老相识的模样,这怎能不让人吃惊!
“哎呀!小远!我!胡八灰!”小胡子似乎有些不满意阿远的反应,“亏玉才哥让我来帮你,你竟然把我给忘了!”
“胡八灰?小灰灰?”阿远似乎想起了小胡子的来历,面露惊喜之色地喊道,“小灰灰,你怎么来了!”
“都说了,是玉才哥让我来找你们的,他临时有事不能亲自来了。”这个叫做胡八灰的人把黑色的长鞭缠在腰间。说实话,胡八灰这个音真不是什么好词儿!在我们那里,“胡扒灰”是指老公公调戏儿媳妇的腌臜事儿!这哥们儿他老子怎么会给他起个这么操蛋的名字?
这个疑问一直困扰了我好久,后来阿远才告诉我:原来这个胡八灰也是胡家的人,但是却又不完全是,因为他是胡家和灰家的混血儿。怪不得丫长得尖头尖脑,既像狐狸又像老鼠!
胡八灰的父亲是灰仙,母亲则是胡家正儿八经的入堂大仙。由于胡家在妖仙界威名远播,所以他父亲干脆让儿子们都随了母姓,分别起名叫“胡大灰,胡二灰,胡三灰”等等。
胡八灰,自然就是排行老八。
“小灰灰啊!老灰叔还好么?”阿远问候着胡八灰的父亲。
“我爹挺好的,最近正忙着参加妖仙界第一百七十三届的冰雕展。”胡八灰乐呵呵地笑着。我听到玉才这个名字就明白胡八灰也是胡家人了,可这兄弟照着人家胡玉才的气质差远了去了!越看他越像只大耗子!
“你……你不是有尾巴吗?”阿远指了指胡八灰的屁股。靠!这俩人果然有基情!
“哦?你是说这个吗?”胡八灰笑着解下腰间的黑色长鞭。
“这是你的尾巴?”阿远大跌眼镜。
“是啊!虽说道成人形的年月不短了,可我也是最近几年才脱掉长尾。没办法,谁让我遗传我老子的血统多些呢!用胡家的法门修行起来,着实有些难度!”
“哎!对了!”胡八灰再次把长鞭收回腰间,“小远,你们跑这么老远来干啥啊?害我赶了个通宵才追上你们!”
“玉才哥没告诉你吗?”阿远问道。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