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勤于运动,顾眉生的身体很健康,她没有一般女子会有的经期问题,最多也就是会容易觉得疲惫。
栾亦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里隐约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她从床上起来走进浴室,她的牙刷上有月牙形状的一小块牙膏。顾眉生知道,这一定是因为他牙膏一时挤得太多了,所以分在她的牙刷上的。
顾眉生扬唇笑了笑,四处皆是他的气息,真好。她抬眸望着镜子里睡意惺忪的自己,笑容甜丝丝的,牙膏白沫调皮地在她洁白的齿间泛着细腻的泡沫。
她心情愉快地漱着口,微微侧了侧头。结婚吗?好像也不错。
早上9:00,顾眉生依旧还是准时地走进了办公室。
顶层办公室里,栾亦然听秘书说顾眉生已经来上班,于是吩咐道:“你去,问她的秘书要一份眉生今天的行程表。”
顾眉生的秘书表示没有这个胆子,敢随意将她的行程随意透露给别人,即使那个别人是栾亦然。
顾眉生今天下午要飞英国去见捷克李森。
这原本不在计划之中,是李森突然打电话来让顾眉生专程跑一趟英国。这位银行业的大亨是真的格外垂青顾眉生。
他在英国替她找到了铁路工程方面的专家。最重要的是,在捷克李森的宣传下,有商贾愿意帮助鸿云重新改建整个城北项目。
这一趟英国,顾眉生势必是要去的。
9月底的伦敦,气温湿又凉。
顾眉生穿一件浅驼色风衣站在机场门口。她偶尔抬头看天,觉得伦敦的天空很高远,很辽阔。
有英俊高大的男人走过来站在她面前,高加索人特有的高挺鼻子,一双比她自己更加幽深的蓝眸,络腮胡,略显粗糙但冷硬的俊逸。
他大方地朝着顾眉生伸出手:“眉生,你好。我叫李洛,我父亲叫我来接你。”
顾眉生朝着友善一笑:“李森教授太客气了,其实我可以自己去找他。”
李洛是个很会聊天的男人,一路上气氛都显得很松弛,完全没有初次相见的尴尬和沉默。
他载着顾眉生去了李森的家中。李洛亲自带着顾眉生去了一间靠近游泳池的客房,他指了指一旁的窗户,说:“晚上躺在床上可以看到繁星落在天蓝色游泳池里,很美。希望你会喜欢。”
顾眉生朝着他扬唇浅笑,“谢谢。”
李洛凝着她几秒,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客厅里,捷克李森正坐在沙发上戴着眼睛看书,见小儿子从外面走来,微笑道:“我这个的爱徒怎么样?”
李洛耸耸肩:“天人之貌,她一定已经有了男伴。”
李森笑着温雅道:“男伴而已,不是丈夫。”
“well,”李洛说:“你身后没有翅膀,不要随便装丘比特。”他说完,转身上了楼。
晚上,李森请客人在家中吃饭。顾眉生经期未完,再加上时差未调,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她换了一条鲜红色鸡心领蕾丝边小礼服,用来遮掩自己不算很好的气色。
李洛在客厅看到她,赞美似地吹起了口哨。
手边正要摆着一束马蹄莲,他随手抽出来一枝,在顾眉生走近的时候,李洛将那枝马蹄莲送给了她。
顾眉生脸上笑容是很客气的,但却并不去接他手里的花,“抱歉,我并不喜欢,但是谢谢你。”
李洛不免失笑,这女子个性特立独行,狂妄与彬彬有礼并存,很是吸引人。
两人说着话走向英式庭院的长桌前。李森看见他们,笑着站起身,给顾眉生介绍站在对面的那位男士:“这位就是我在电话中提到的人,澳洲栾氏能源实业的总裁:栾倾待先生。”
*
28岁,栾亦然是这座城里最懂得未雨绸缪的男人。
他在不动声色之间,从一个毫无任何优势和底牌的外来人,一步步变成了取代顾鸿华而新上位的荣城首富。
只不过,这位首富目前还非常的低调。
待到顾鸿华终于真正开始察觉到他的底牌时,栾亦然已经瞒过所有的人,登上了这座金融大城最高处的那个位置。
多年前,他利用顾鸿华的警告制造了栾倾待的假死,将所有的舆论和指责都转向了顾鸿华。
这是顾鸿华当年欠栾家人的,他总要一个个都悉数讨还回来。
很显然:这盘棋,已过天命之年的顾鸿华对弈28岁的栾亦然,栾亦然完胜。
秋波弄里,顾鸿华未必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经身处在劣势的位置上,但是,怕什么呢?他手中也未必没有一丝胜算的。
顾鸿华最大的胜算,来自于女儿顾眉生,来自于栾亦然对顾眉生的情感。
因为顾及顾眉生,栾亦然始终不曾对顾鸿华狠下过心来将他逼得走投无路。
这段时间,顾鸿华明显感觉到张小曼与他的关系又亲近了一些,她变得开始愿意聆听他的心事和情绪,愿意不时与他聊起秋波弄里的日常琐事。
花房里有新开了一些什么花,她又读了哪些书,晨起时陪着老爷子去了那些地方,张小曼都会当成谈资告诉顾鸿华。
人间都是年轻时如胶似漆,年老时对面坐而无言。
顾鸿华与张小曼却是刚好相反。年轻时水火难容,现在渐渐上了年纪,反而有商有量,越来越和睦起来。
顾鸿华不再整日忙碌于事业,陪着张小曼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夫妻两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