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帷帘后面的特利悉那浑身剧颤,面色苍白,双手冰凉,小小的一颗心儿破碎成几十瓣,几百瓣,几千瓣……不,到最后不再是片片瓣瓣,它,碎成粉末,千点万点粉尘,只消有一点微微风吹,她的心就随风而散,再也聚拢不齐。(
她不禁心中叫喊起来:“不,我不能没有心,我没有心了,我的心呢?”
她双手颤抖,茶盘中的三杯香茗荡了出来,杯口与杯盖相碰,发出“嗒嗒嗒”的响声。
邓梵喝道:“谁在那?出来!”
特利悉那一惊,低声道:“是我。”碎步走出帷帘。
周游与邓梵均感到艳丽袭人,见这个女孩子美得惊人,都想:“这个美艳绝伦的女子,难道就是众人口中传说的异界美娘特利悉那?听说这个美娘还会一种叫做‘瞬间转移**’的超异能,真正是个奇女子。”
虽然两人感觉乌刚将这么一个女子收在屋中,不免有些男女间的是非嫌疑,不过这种事却又不好说出来,再说一个男人有个知己小妾也不在少数。
然而总是隐隐感觉不妥,至于哪里不妥,却又说不出来原由。只是事后才想起不妥之处就在卫见,她作为乌刚的妻子,又是贵为一国之君,颜面比任何都为重要。
特利悉那走到三人面前,将茶盘中的香茗一一敬献,只是一言不发。
乌刚见她面色不好,关心地问道:“特利悉那,你不舒服么?”
特利悉那听他言语关切。温柔至极。便瞧了乌刚一眼。只这一秒当中,当真是令她失望万分。她见乌刚难掩心中的兴奋,脸上有微微笑意。
特利悉那不禁悲从中来,只觉得这厅中虽然暖意融融,实则冰冷清凉,只觉得天大地大,自己却是这样的孤独。
她将心一横,装作轻松状。道:“乌大爷,我刚才听到你猜谜语,实在是好玩,那么容易的题目,你也猜上个老半天。”说着抿嘴一笑。
“乌大爷?我们平辈之人,怎地这么称呼起来?”乌刚只觉今天的特利悉那有些异样,但哪里不对,又看不出来。
“你是大名鼎鼎的救国英雄,百姓眼中的救世主,战士心中的战神。加之身居高位,在小女子看来。便如天神一般,只是小女子愚笨得紧,除了‘大爷’二字,再想不出更好的称呼了。”特利悉那幽幽地道。
乌刚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道:“这……那……那也不用太过相敬,你……你我之间竟生疏了,特利……”
特利悉那再不理他,转身向周游行礼,道:“见过太子。”
又道:“见过邓公子。”
周游笑道:“特利悉那的大名,我早已听闻,要是没有你,只怕乌刚就没有今天,没有乌刚,就没有天朝国的今天,说起来你就是我天朝国的大恩人,请受我一拜。”
说着躬身行礼,特利悉那转身避过,强笑了一下,道:“不敢不敢,这可真真折煞小女子了。”
说着如受惊的小鸟一般,走向后堂,正走到帷帘边,帘后伸出一个头,露出高古扭曲变形的脸,突地喊道:“不答应?你能逃到天涯海角么?”
特利悉那这一惊吓得更厉害,双手一抖,托盘飞了出去,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高古跳着脚哈哈大笑:“好玩,真好玩!”
乌刚抢上,叫道:“大叔,别闹!乖,到那坐着好吗?”牵过高古,回身之际看了看特利悉那,只见她面如土色,饱满的胸口急剧起伏,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前,显是吓得不轻。
他端过杯子,递到特利悉那手中,温柔地道:“别怕,喝一口定定神!”
这一刻,特利悉那终于忍不住,委曲、伤心、孤独、自怜……一齐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双手掩面,飞奔入内。
乌刚心中想的全是卫见,急于要知道卫见的消息,也不太在意刚才的事,他招呼周游与邓梵品茗,问道:“见儿她,什么时候来?”
周游正要说话,门外传报:
“宰相大人到——”
人未进门,陈不由声音已到:“乌刚世子,老夫来了。”
乌刚迎上,只见陈不由一脸春风。
乌刚道:“老夫子何事,举贵足,进陋室,乌刚不及迎驾,万请恕罪!”
陈不由是个小个子,声音有些尖细,与三人见礼后,道:“皇上命我来此,有重大事情。”
众人一时不懂他的话,陈不由坐下道:“日月佛的阴谋我们是知道了,天下从此不得太平,周皇决定退位,太子即位。”
这话一出,乌刚喜笑颜开,对周游道:“恭喜恭喜!”
周游不好意思地笑了,即位一事,他是知道的,只是不便自己亲口说出来。
陈不由快人快语,不等众人停歇,又道:“那么事情便来了,天朝没有太尉,这便要委曲乌世子了。”
乌刚跳起道:“不行,我怎有这个能耐?不行不行。”
周游与陈不由拉起他,按回座椅,都道:“舍你其谁?”
原来三日后便是周游即位大典之期,乌刚这一段时间没有出去,这些事竟不知道。
陈不由提出由乌刚接任太尉一职,周游考虑如若把乌刚留在天朝国,与卫见将从此天各一方,大是不忍。
陈不由便提出前去游说,成则大好,不成也于事无损,好人坏人都让他老陈来做,所以今天陈不由是游说来了。
乌刚再三婉拒,陈不由则极力规劝。
正劝说间,门外传报:
“中洲国快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