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下树到别处去看看,忽见墙外一个人影飞身纵起,落在院中,身形非常熟悉,那人直向小迷离走去。昌亚再看得一眼,立即认出这人是楮叔班,心里一惊:他不是说好在半山等我们下去和他会合的么?怎么他到了这里了?他不知道这里形势复杂,处处充满危机吗?他深更半夜这么公然出现在娜娜人的一个府邸内,多半会遭遇抓捕。我可不能走了,还不知等下将会发生什么。
小迷离见到楮叔班,一时败了她捉蟋蟀的兴致,她不知道这人为何总是找上自己,心里隐隐有些不快,虽然那天听了他的故事,对这人有些不那么讨厌了,可是要让她与这个叫楮叔班的人做好朋友,却是千万个不喜欢,因此她一见之下转身便走。
楮叔班上前跟进,小迷离跑着要进去,楮叔班一把抱住,大声叫唤:“你出来,你出来!”昌亚不知道他叫谁出来,只觉得这一切让人匪夷所思。楮大哥自从见了小迷离,就一直怪怪的,今天尤其怪。
小迷离在他怀里不停地挣扎,一边大叫:“臭人类,死人类,你别缠我!”
楼上门“呀”一声大开,一个瘦削的身影飞下楼,手中的剑寒光闪闪,“唰”的一声指要楮叔班的咽喉。昌亚大惊,早知这女人武功这么好,应该在楮大哥进去之时就拽住他。可是大惊之后也大感奇怪,楮大哥完全有时间闪避,为什么不躲而甘愿受制于这个女人。
那女人一袭粉红长裙。面相瞧不太清楚。虽已中年。依然非常的美丽。这时她只要将剑再往前送上两寸,楮叔班就要喉管割裂,血溅当场,昌亚紧张得气都透不过来。墙内的气氛此时也是非常凝重。忽然那女人手上的剑颤抖起来,两人同时说道:“是你!”“是你!”话语中都极其地惊讶。
楮叔班显得激动不已,声音也沙哑了,轻轻叫道:“艳艳,艳艳!”
那叫艳艳的女人也是十分动情。说道:“你……怎么是你?你还活着?这么些年,你去了哪儿?”
楮叔班道:“是……我还活着,我……我找得你好苦!”
艳艳道:“你不是带了羊儿跑了么?”
楮叔班道:“我……没有……我实有…>
&什么?到底有什么?”艳艳紧追不舍。
楮叔班道:“我有……难言之隐!”
小迷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委实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忽然着急地问道:“妈,这个人类是谁?你怎么认识这么一个臭人类?”
只听“啪”的一声响,艳艳一巴掌打在她脸上,骂道:“小畜生,数典忘祖的东西,你是什么?”
小迷离哇一声哭起来。道:“我便是娜娜人,我不是人类。”
艳艳举掌又打。楮叔班护住,这一掌便打在他脸上,楮叔班流泪道:“艳艳,小迷离不懂事,她还小,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个无用之人,我真没用!你狠狠打我出气吧!”
艳艳尖叫起来道:“我打你又有什么用?你当年到底又了哪里?你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楮叔班道:“当年我失手杀了富人董大福的儿子,大错既已犯下,我准备一命偿一命,没想到董大福要我们的儿子伯羊去抵罪……”于是他把自己被董大福逼着抱了儿子楮伯羊去抵罪,又与儿子跳下悬崖不死,最后又躲着不敢露面,化妆回家找艳艳不着等等经过一一如实说了出来。昌亚像在哪儿听过这件事,仔细一想,原来是那天一人讲一个故事时,现在听到的就是楮叔班所说的故事,只是没想到楮叔班说的是自己亲身的事,小迷离也记得这个故事,她与昌亚一样,都隐隐觉得马上就会有一个惊世的答案出来。
艳艳对于丈夫的这件事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又惊又怒,没想到当年与自己感情笃深的丈夫竟然满着自己做下这天大的决定也不与自己商量,不禁大失所望,她怒道:“姓楮的我问你,儿子犯了错么?”
楮叔班低头道:“没有。”
&的罪为什么要儿子去顶替?你与虎狼有何区别?”艳艳语气激愤,虽不说出来,却是在骂楮叔班是个畜生。
昌亚听了觉得这话对极,寻思:我楮大哥确是十分的不该,你既犯了杀人之罪,也是自己以命偿还,如何要听那董大福之言要儿子抵命?转念又想:我楮大哥是老实人,或许误伤人命后,心慌胆怯到极点,一时无主,浑浑噩噩的听从了董大福的安排,一个穷人见到富人,哪有穷人说话的余地?哎!总之我楮大哥这事做得是十分欠妥。
艳艳咬牙切齿地道:“今天你还我儿子的命来,还我母女这么些年受尽的辛酸欺侮来。”
楮叔班道:“好,我就是来偿还来了,你杀了我吧!”
艳艳就要动手,楮叔班万念俱灰,早已存了一死之心,双手一摊,闭上了双眼等死,手上的弓箭形项坠掉在地上,“当”的一声,在地上跳了几下。这一刻楮叔班突然说道:“我尚有一句话要问你,你可真实告诉我好么?”
艳艳凝住手中的剑,等他发问,楮叔班弯腰拾起小弓箭,道:“这是我当年送给你的,你欢喜得很。”
艳艳道:“别说这些,有话快说,你今天必须以死平息我心中这么多年的怒气。”
楮叔班道:“是,我只想在死之前知道,这个项坠如何在这孩子身上?她……她是谁?”
艳艳道:“你永远别想知道。”
楮叔班脸如白纸,对小迷离道:“小姐,你那天那个神猿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