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很久以前了似乎,蓝毅就这么跟在她的后面,她记得那时候很多人都在
烧纸,每隔几步都有人面色沉静地点燃一簇纸钱,火光升腾而上,冒出
点点的光斑一直旋转着消散,他们身旁围绕着的光圈萦绕着的是死人,
而两个大活人就穿行在这些悼念亡者的人们中间。
蓝毅说,你嫁给我吗?
她当时想了很久,后来就点了头,由他给她带上了钻戒。
而现在,叶锦先给她戴上了围巾,然后走在她的后面,像是影子一样。
她又被吓到了。怎么把叶锦和蓝毅类比呢!叶锦是拆毁别人婚姻的第三
者啊有没有!
甩了甩头,叶锦在后面叫她:“周子媛!”
能听见直呼其名而不是稀奇古怪的外号也真是不容易……
“嗯?”停下脚步侧身回望,叶锦笑眯眯地走过来:“有没有觉得咱俩
从槐远出来,就像是偷情私奔?”
私奔……亏你想得出来。周子媛眼睁睁看着自己一腔好意向东流,被叶
锦拿了个臭臭的搅屎棍曲解成这样,她也真该呵呵了。
微微笑了笑,很有风度,实在是不想搭腔,任由叶锦狗皮膏药一样地贴
上来,挽着她的胳膊亲亲热热地拖着走。
正如叶锦所说,像是闺蜜一样。
绕到一家灯火通明的小店,坐了不少人,大都是上完夜班的工人,两人
落座,要了馄饨和几屉包子。
周子媛低头吃,不想看叶锦。
“我织的围巾暖和吧!你看你都舍不得摘。”叶锦总觉得不说话肚子就
会炸掉,于是周子媛首当其冲地受害了。
“懒得摘。”头也不抬,热乎乎的馄饨泛着热气,刚舀起一勺,叶锦就
撅起嘴巴来凑过来:“真香啊……啊——”张开嘴要喂。
周子媛眼皮狠狠跳了跳,但是玩心大起,汤勺伸到了叶锦的嘴边,饶了
一圈,又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叶锦也不介意,乐呵呵地舀了一勺递到了周子媛嘴边:“乖,张嘴。”
特么的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周子媛深吸一口气,生怕叶锦没完没了,
就没理她,低头夹起来一个包子塞进那狐狸精嘴里去。
结果叶锦还是兴致勃勃地举起勺子……
她眨了眨眼睛,终于妥协,咬下了她的那勺子,吃掉了勺子里的半透明
的馄饨。
叶锦狠狠地吃下了包子,狼吞虎咽的,接着忙不迭又舀了一勺递过来。
“……”周子媛只当叶锦是真空。
骚女人你还能再恶心点儿吗?
叶锦终于放下了勺子:“辜负了人家一片好意。”
面前子媛若想问,就说冰心在玉壶。
“吃个饭你腻歪成这样?”周子媛不紧不慢地吃了个包子。
“来回吃着口水你不是吃得很欢吗?”叶锦一脸纯洁。
语出惊人。
周子媛浑身一抖。
天苍苍,野茫茫,真想送你见牛郎。
她又恢复了镇定:“你还能再恶心点儿吗?”
“亲都亲过了,摸也摸过了我怕你啊!”叶锦秉承不要脸原则,“你咬
我啊!”
嘈嘈切切错杂弹,杀了你我再装盘。
周子媛很明显就感受到了四周的诧异目光,如同芒刺在背。
她立马站起来付了帐,走出去。
她的脸皮不像是叶锦那么能挂住,哥俩好的粘胶都没有那么牢固。
死活掉不下来是吗?
叶锦也急忙跟了过来:“喂,你不会生气了吧!”
我已经习惯了还犯不着跟你生气……周子媛神定气闲地回过头:“那句
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知之为不知,不知还为不知,是知也。
周子媛发现自己的脸皮没有厚到可以在街上神情自若地说出那句话,于
是沉默是金是钻石是黄碧玺绿玛瑙。
叶锦忐忑地站在周子媛面前:“你别生气……”
“我生气不生气跟你有什么关系?”周子媛面无表情。
叶锦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是啊,和她有什么关系?充其量只是她惹
周子媛生气了而已,自己干嘛一直不停地逗她开心。
真是神经病了真是……
失落了那么一下,周子媛生气才应该是理所应当的吧!她们之间的关系
本就水火不容,之前的那些一派和谐根本就是有鬼好吗!
周子媛挑起眉毛,见叶锦蔫儿了下去,就轻笑一声:“我没生气。”
“你生气不生气和我有什么关系?”叶锦学了周子媛的面无表情脸,看
起来深得其中三味,只可惜她长了一张苏妲己的脸,始终都显得很逗比
。
“好,那没关系了。”周子媛也不想再理会,伸出右手看了一下时间,
凌晨四点。
“喂,你是左撇子么,手表干嘛戴在右边?”
“不是。”周子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只是觉得方便。”
“老女人的思维论调。”叶锦见周子媛脖子上的围巾松松垮垮地耷拉下
来,就伸出手来替她打理。
这次两个人站在同一平面上,叶锦陡然发现自己似乎是比周子媛高。
“老妖婆你多高?”
“唔,一米六八。”
叶锦挑眉,她一米七。
“我就发现我比你高有没有!”
“高二点五厘米是吗?”周子媛随口一答,不过是把二百五除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