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她满心疑惑,却不再多说,轻轻答应一声应允。
那个地址是城郊极为偏僻的一个地方,她思索许久,离卓右家远的要命,一个在定棉最东面,一个在定棉最西面,她要跨越整个城市……
靠,打车钱她也得找殷清司报销。说起来中途是不是能回家看一次?不不不,殷清司和周子媛都这么严肃谨慎,自己坏了事怎么办?周子媛甚至说了凶器这样可怕的字眼,他们在编织着一张违背法律的大网?越想越有可能,想象力驰骋地欢快,她连忙刹了车,给周子媛一个短信说:开始进入定棉。
很想要多说几句,奈何她的欲擒故纵技能施展中,千娇百媚技能冷却中。
如此,大概回定棉又是一场孤独的跋涉。
收到短信是一个阴沉的下午,像极了在风语文化时候每天的窗外景色,周子媛看了一眼,反复思索,怎么可能这么简洁?她记得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呀世界还很正常呀!
微微皱了皱眉,翻着以前的短信,她没舍得删,就连那张恶俗的合照她也端正摆在相册。
为什么会这么留恋?说好的不回头快放手以免伤及无辜的信誓旦旦了吗?
手机丢在一旁,她沉默了。
闲着的时候姜纯反复梳着狗毛,不知道怎么梳的反正梳了自己一身,心不在焉地扒拉着,也不知道想了些啥,百里信安干嘛把她关在家里啊?
强权女人如此霸道没有人性没有天理一点儿都不温柔真是可恶至极。
两个神经病,对,就百里信安和周子媛那两个神经病,估计真以为她让人给上了有心理阴影了不苟言笑了。
呸啊!那几个流氓盯紧了她的脸刚打算下手结果有个男人骤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周子媛!和照片上的不一样!”
她就明白了是有人瞅准了周子媛,雇人前来报复那人的,但是始终都没有想到会是哪个人,这事儿也没有跟周子媛说,免得徒增伤心,百里信安还教她,利用周子媛的愧疚感接纳她来着。
百里信安没告诉她的是,两个女人为了给她报仇,硬生生做了一次杀人凶手。这些她都不知道的,两个被她叫做女神经病的女人也即为默契地缄口不谈,大好的年岁就那么进监狱是一件傻逼的事情,况且两个人身上背着的案子是不是只有这一件……谁也不清楚。
一直在走神,想的事情乱七八糟的,攻略周子媛,这件事情难度系数真的是好高啊!有百里信安也一样,说起来百里信安自己都是个问题,嘴里吞着吐着全是潜规则,分分钟要把她吃下去的节奏,虽然还没见行动过,但是就怕那天蛇蝎喝高了真的……
实在是不想了,也不再愿意去想,最近奶瓶萎靡不振的顺从地任由她摆弄,病恹恹地趴着,感染她也变得病恹恹的好像是老人垂暮。
百里信安进门的声音她都没听见,那个女人一进门就看见萌萌的两坨窝在地上,她轻手轻脚走过去看着睡着了的奶瓶和姜纯。
一手揽在腰间,另一只手就那么抱着她回卧室,半晌才把她放回到床上。似乎被惊扰一样,姜纯脸上骤然有了不满和烦躁的情绪,她柔声哄着她:“睡觉。”声音仿佛是有魔力一样不断地透入耳膜,有着让人安定的力量,于是她又昏然睡去,外面的疏朗星光像是未来得及干涸的眼泪,它们湮灭,再不复存在,但是人的眼睛毕竟狭隘,它们在亘古中长存,然后比人类更加久远,比永恒更加短暂的寿命消散而去。一颗星星不会因为雾霾或者是人的忽视而不存在,它存在是因为应当存在,即使没有正视,下意识否定,也改变不了其本质,白昼的星光是不会散场的,所以,不被看见的情感也不会消亡,反而会在暗处的酝酿中,更经得住损耗。
手指轻触碰脸颊,安详又宁静如同熟睡的婴孩,指尖缓缓停在了嘴角,她怔了怔,俯下身子,轻吻她的唇角,又转身离开。
那是一种罪恶感,她知道自己为此已经添加了无数罪愆。
已经背叛了已经麻木了,唯独这块地方让她脆弱让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