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颊干瘦的老夫子正在慷慨激荡地争辩,思绪如泉涌,不料却被人群外的哄堂大笑打断,灵感一下子没了,可是气坏了他。他正要找人出气,又听到张浩然说要参加辩论赛,更是让他怒不可支。
一个胡闹小儿不懂规矩,竟然扬言要参加无数人想要参加又没有资格参加的辩论赛,他还真有脸说啊。这满堂众人,知识渊博的读书人数不胜数,哪里能轮到你?
随着干瘦老夫子的怒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浩然的身上,眼中尽是戏谑。
似乎在激烈地辩论中突然闹出这场笑话,也是不错的,有个小丑舒缓一下紧张的氛围,也算居功至伟。
就这样,张浩然被所有人当成了哗众取宠的小丑!
张浩然是小丑?他们全家才是!
他眉头一挑,扫了一眼这位脸颊干瘦的老夫子,拱了拱手,冷声笑道:“我读的书也许不多,学的字可能不精,知道的经文典籍也许不细,但为何不能参加辩论呢?在场众人中知识渊博者数不胜数,但他们真的会辩论吗?辩论是一问学术,不是谁读的书多,就能取胜的,这根本就不是拒绝我参加辩论的理由!是的,我的知识在某些方面不如你们,但辩论上,我却不认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么简单的的道理你们都不知道吗?”
&尖嘴利的小儿!”干瘦老夫子气急败坏,喘着粗气。他被张浩然的一句术业有专攻气到了,差点就憋过去。
一旁的其他人忙搀扶住他。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深皱眉。气愤道:“你这小儿。太不懂礼节了,刘老先生德高望众,是有名的才学能士,你不敬他,反而气他,真是竖子,竖子,少不更事。却好为人师,真是大笑话!乳臭味干的小子,你该学学什么是尊老爱幼!”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纷纷应和。
张浩然拱了拱手,回道:“这位先生,说话讲究个因果,如果不是刘老先生嘲笑于我,我会反驳吗?更何况,在下说的那番话,有一句不敬之处吗?如果有的话。你大可指出来,如果没有。就不要长着耳朵说瞎话!至于你骂我为竖子,说我少不更事,乳臭味干,我权当你在勉励我,不与你反驳,但是这位先生,我想你没有年轻过,不懂意气风发少年激荡,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群雄不丈夫!在这儿,在下也送先生一句话,老当益壮,宁知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莫欺少年穷!”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人群中不乏年轻的读书人,听到张浩然如此激荡的话语,个个兴奋不已,其中有人更是叫道:“好!说得好!”
&一句敢笑群雄不丈夫!”
&啊,莫欺少年穷!”
……
反观中年人和其余辩论者,则是面容阴沉,眼神不善。
&个牙尖嘴利啊。”突然,又有一个中年人站了出来,他浓眉方脸,此时怒上眉梢,说道:“小子,本官乃衮州律学博士,听闻圣人阁的辩论比赛后,历经诸多考验,才有资格参加比赛,你一个初来乍到身份低微的小子,就扬言要参加圣人阁,这岂不是乱套了?”
张浩然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家伙,笑什么!取笑本官不成!”方脸中年人脸上无光,大声怒喝道。
张浩然冷笑道:“道理上说不过去,现在改用官职压我了。从八品的律学博士,不知你哪里来的骄傲训斥我。”
方脸中年人一听,气得直打哆嗦,吼道:“你敢羞辱朝廷命官,信不信本官让捕快拿你审讯,好好治你个不敬之罪!”
张浩然一甩衣袖,气势陡然一提,冷声道:“本官在这,等你的捕快拿来!就看你敢不敢拿下本官!”
&么?他自称本官?”突然,人群中惊叫道。
方脸中年人也是一愣,下意识问道:“你也是朝廷命官?你是谁?不可能,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朝廷命官!好啊,小子,你敢冒充朝廷命官,信不信本官…”
没等他说完,人群中突然有人认出了张浩然的身份,惊叫道:“他是张浩然,我在京城见过他!他是金科状元郎!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众人闻之,一脸错愕,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张浩然,有些年轻人更是面露钦佩。
虽然在文豪、大家眼中,状元郎只是做官的手段,其才学并没有真正的文豪学士厉害,但能高中状元,甚至连中三元,却也说明了才学不俗,虽然还不是文豪学士,但也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眼前的张浩然是如此的年轻,刚刚的一番引经据典更是挥斥方遒,不得不让众人震惊。
方脸中年人掩面退了下去。他只是从八品的佐官,和一县县令逞强,找抽啊。
至于其他辩论者,像刚刚的刘老夫子和那名中年人,也脸色阴沉几乎能滴出水来,但却不敢讥讽张浩然了——朝廷命官,岂是能随便侮辱的?
这一刻,张浩然华丽出场,镇住了所有人。
他微微抬头看了三楼,发现先前拦路的两名黑衣男子身边,站着了一位头发发白,却鹤发童颜的老翁。此时这位老翁正和几位同样年迈的老者站在栏前俯视,正欣赏着张浩然的舌战群儒。
张浩然知道,那名鹤发童颜的老翁就是孔老夫子!
当即,张浩然深吸一口气,扫视众人,问道:“现在,在下有资格参加辩论赛了吧!”
其他辩论者不语。
倒是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