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张浩然和厉越边走边聊。在听说了案件的大致情况后,厉越也直言无讳地说出淮阴县令判案太草率,整件案子疑点重重。这让张浩然心中一喜,连忙问道:“厉兄,你有何高见?”
厉越脸颊一红,不好意思说道:“大人,你别折杀属下了,属下已经是你的师爷,尊卑有别,还请大人体谅。”说完,厉越顿了顿,才说道:“豆腐西施被人奸.杀,而且还是在深夜,这就是个疑点,那么晚了,豆腐西施一介女流无缘无故跑到外面干什么?而且齐达是做完酒楼的工作才离开的,从他离开酒楼回到家,只需要算算时间,就知道他到底犯没犯罪了。当然了,能说齐达是早有预谋的,但是齐达和死者从未有过往来,他又是如何知道豆腐西施的行踪的呢?难道说齐达是见色起意,突然行凶?那也有些说不通。大人,这只是我的猜测,案件到底什么情况,还需要详细调查。”
张浩然哈哈一笑,拍了拍厉越的肩膀,只不过没想到厉越的肩膀极柔嫩,没点男子的硬朗,张浩然也不在意,说道:“你说的没错,明眼一看就能发现的漏洞,这个王县令却避而不查,真是瞎了双眼。以后到了彭城县,本官的宗旨是少用刑,用事实说话。到时候还需要师爷好好协助了。”
厉越摸着鼻子呵呵直笑,忙点头应道:“大人救我一命,既然做了您的师爷,自然鞠躬尽瘁。”
张浩然认同地点头,而这时,淮阴县衙门就在眼前。
厉越上了前,将拜帖交给了衙门前的皂隶,皂隶一瞧拜帖,竟是彭城县县令拜访,他顿时一机灵,连忙跑了进去。不一会功夫,一位身穿浅绿色官府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看到张浩然后,那身穿浅绿色官服的中年人连忙拱手迎了上来,满脸笑容,道:“呀,原来是状元郎拜访,失敬失敬。状元郎高中榜首,声震大夏,更是扬我淮阴县人杰地灵,这是本县的荣耀啊。本官还在寻思,等状元郎来了,一定到城门前亲自迎接,不曾想状元郎竟然亲自来了。你瞧瞧我,只顾着说了,状元郎,快请,快请!”
张浩然拱手回礼,道:“王大人客气了,淮阴县是养我之地,我能拿下魁首,和王大人清廉廉洁的执政脱不了关系。这次回来,自然要亲自拜访,叨扰之处,还请大人见谅啊!”
王远一听,心里美滋滋的,暗想这状元郎会说话,当时怎么就没发现这样的人才呢。
几句寒暄,众人便进了衙门内。
王远介绍了身后其他人,分别是县丞孙思聪,县尉张英以及主簿和他的师爷等人。
众人进了内堂来到了王远的书房,两人坐于上首,其余人左右分坐。
坐罢,王远问道:“状元郎,这次回家,可是来接年迈母亲前往京城啊?对了,在京城可安顿好啊?能进那翰林院,状元郎的前途光明啊,若年后,定飞黄腾达指日可待,那时候,还希望状元郎别忘了这一方养育你的水土,常回家看看。”
王远还以为张浩然任职翰林院修撰,常理都是如此。
可惜张浩然异类,他哈哈一笑,随口道:“王大人严重了,我岂能忘记自己的家呢。此次前来,正是接母亲后一同前往彭城县上任。得陛下赏识,任彭城县的知县。”
&王远一惊,经不住地叫出声来,随后才意识到失态了,连忙讪讪一笑,脸皮也些燥热。
彭城县,那可是上县,也是徐州刺史的办公地,按照官品是从六品,而他是正七品,虽同为县令,但品阶却差了一阶。眼前的状元郎才多大啊,自己的儿子和他差不多吧,这样一比,自己的年纪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恩浩荡啊,状元郎恭喜恭喜。”王远拱手恭喜,脸上有些艳羡。县丞等人也拱手见贺。
张浩然回礼,然后才说出今天来此的用意,“王大人,今日拜访其实还有件小事,希望王大人能帮忙。”
&什么事?”王远一听,顿时坐直了身子。
张浩然笑了笑,说道:“我有个邻家伙伴,名叫齐达,听说他犯了奸.杀大罪,已经招供画押,正等朝廷录囚后斩立决。王大人,可有此事?”
王远神情一变,谨慎地看了张浩然一眼,眼中转了几圈,随即哈哈一笑,摸着下巴的胡子说道:“确有此事,犯人齐达已经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案件已经提交泗州刺史,处决的命令即日便可来到,到时候本官为监斩官,便可为死者洗刷冤屈。张大人即为一县之令,他日行政也该清廉公正,不可徇私枉法,枉费了陛下的浩浩天恩啊。”
张浩然点了点头,深表赞同,道:“王大人所言极是,晚辈受教了。当官就该为名做主,若是为了功绩而损害百姓利益,这样的官,不做也罢。大人放心,晚辈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替齐达求情,还是想让大人通融一二,让晚辈能了解一下案情。”
王远一听,顿时不悦,说道:“了解案情干什么?难道张大人还不相信本官的办案能力吗?你的意思是说本官审的是冤假错案吗?”
张浩然笑了笑,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啊,齐达家中三代单传,只有齐达这一个子嗣。这小子从小有孝心,仁义善良,友待邻里,被人称赞。现在出了这档子事,齐达老父老母几乎哭瞎了眼,不相信自家儿子能做出那伤天害理的畜生之事,邻里街坊也多有异言,议论声芸芸。晚辈怕此事传到了其他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