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拍了拍她的脸颊,他露着大白牙安抚道。
“没事儿,不用担心,他阻止不了咱俩结婚。”
宋七夕哪里想的是这个啊,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她没好气道,“整天瞎扯什么,不过下次你爸再打你,你别不躲,真打坏了怎么办?”
说着宋七夕还忍不住轻轻按了按苏辰的后背,皱着眉道,“疼不疼?”
苏辰受过的罪有比这惨烈几百倍,几千倍的,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疼不疼,垂眸看着她眼中带着点点担忧与心疼的目光,又想起了刚刚她挡在他身前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心中的某一处正在慢慢塌陷。
就这么静着眸子看了她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像是急于逃离某些莫名的情绪一般,他草草地对宋七夕道,“没事儿,我先下去了,你好好休息。”
没注意到苏辰异样的目光,想着他父亲还有哥哥可能还在下面等他呢,宋七夕便点了点头,“恩,那你小心点。”
苏辰点头,然后便匆匆地离开了客房。
而此时,正在书房中的苏卫国正怒气冲冲地不顾茶水的滚烫,一口一口地就往嘴里灌。
看着父亲眼中几欲喷薄而出的怒火,苏寅倒是冷静的很,“您到底在气什么?”
气什么?苏卫国睚眦目裂地瞪着长子,“我气什么?是不是老王没告诉我苏辰在吊户口,等他婚礼都举行完了,你们才准备告诉我啊!”
苏寅倒是没这么打算,毕竟是弟弟的终身大事,自然是要父亲来参加的,只是他忙得忘记了有人会提前把消息传给父亲。
沉着冷静的又替父亲斟了一杯茶,苏寅道,“您多虑了,我本来就打算跟您说一声的,但是您忙,我也忙,时间就叉开了,而且只是吊户口而已,又没有已经完婚。”
长子虽从不像幼子那般忤逆他,但他却总是有本事让他憋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了,他也知道虽然长子嘴上不说,但他心里还是怪他的,想着苏卫国不禁心中一阵悲凉,哪里还有什么怒火了。
闭了闭眼睛,顺下心中的那口气,他有些疲倦问道。
“那姑娘什么来头?”
对于宋七夕,虽然未正面接触过,但是通过这些日子的资料来看,苏寅对她的印象非常好。
就更别提,自从弟弟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后,他的病情就越来越有好转,所以苏寅对于这个马上就要成为他弟媳的姑娘,真是满意到不能再满意。
“不是什么有来头的姑娘,但胜在家世清白,人也努力上进。”说着苏寅又把宋七夕的家庭情况以及她个人的情况简单地给苏卫国介绍了一遍。
听到一贯胡来的幼子竟然看上这么个正了八经的姑娘,苏卫国不禁满意地点点头,但是想到一点……
“她知道苏辰……”
知道父亲要说什么,苏寅也没隐瞒他,“不知道。”
一听到长子竟然这么说,苏卫国不禁又怒了,狠狠地拍着桌子,几乎把茶台上茶杯震弹到地上,他冲着长子吼道。
“不知道!那你这不是坑人家么!啊!”
说完,他又失望又恶狠狠地看着长子,“苏寅,什么时候你也这么丧尽天良了?”
面对父亲的怒骂,苏寅依旧面不改色,但看父亲越来越激动,他便冷声地打断了他的话。
“您看到小辰变化了么,看到了么?”
长子的话让苏卫国一滞,不禁也静下来心回想了下刚刚幼子的表现。
他好像真的不一样了,至少整个人安静了不少,好像也不再那么暴躁,恨不得跟整个世界同归于尽了。
见父亲终于能够安静下来思考了,压制住心中的激动,苏寅继续宁声道。
“就是因为这个宋七夕,因为小辰喜欢她,所以他已经好久没伤害自己了,我知道您不在乎小辰怎样,但您至少想想母亲!”
苏寅的话简直就像是一把锋利地尖刀,毫不留情地直接插入了苏卫国的心脏,亡妻已经去世二十余年,但是那个场景却让他至今记忆犹新,仿佛不过是昨天的事而已。
而且,他不是不在乎幼子,是他一次又一次地胡作非为伤透了他的心,他甚至已经不认他这个父亲了,甚至还希望他立刻就死,这样他如何能不难过,能心平气和地待他。
想着苏卫国不禁喃喃道,“那也不能就这么坑了人家姑娘,苏辰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敢说张易的事不是他做的?”
他刚回来就接到了一个消息,张家独子今晚要不是拼命反抗,险些就被人割了舌头,但这也没躲得过被割了喉,要不是有人把他扔到了医院,不用一会儿就是一具尸体。
而敢在京城就这么嚣张的,除了苏辰他想不到别人,就更别说听说张易在出事前还见过苏辰。
苏卫国在部队奋斗了一辈子,自然也是见惯了诸多肮脏事的,如果苏辰选了个知情知底的世家姑娘也就算了,反正整个京城没人不知道他什么样,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不济他就是娶个不怎样的小明星,他也无所谓,但他要娶这么个家世清白,人又好的姑娘,他就不能任他祸害人家。
只是长子一提起亡妻便让他没有力气,也不想再去发怒,他只有气无力道,“不管怎样,不能坑了好人家的姑娘。”
他这一辈子已经犯了太多的错,也造了太多的孽,能阻止的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