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听从了莫小七的建议,将这件事情如实告诉给了她知道。不然,若是被她从别的渠道知道,还指不定生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来呢。

而此时被顾司瑾感激着的莫小七则是安静地坐在驾驶员旁边,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淡定相。

因为怕耽误时间,所以飞行线路是一直直达a市。下了飞机之后,苏清浅甚至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直奔着医院而去芑。

有了顾司瑾的消息,想要知道苏全宇是在哪家医院哪个病房都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直到站在病房里,看着分明前段时间还见过的父亲全然变了一个样子,苏清浅憋了一路的眼泪,还是跌落了下来。

为了不让她过分的难过,在路上,顾司瑾已经再三告诉过她,苏全宇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所以苏清浅也多少有了些心理准备。

可是,但看到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紧闭的双眼下陷,已经陷入重度昏迷的父亲,苏清浅双腿一软,直接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候。

“爸……女儿不孝,回来晚了……”

嘶哑的声线之中只有无尽的自责和悲伤,可惜的是,带着氧气罩的苏全宇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还是顾司瑾觉着,她这么激动可能会伤了身子,过去扶她的时候,苏清浅在软软地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突闻噩耗之后的一路坚持,本来就是凭着一股子心气。而今看到后,便再也抵抗不了超负荷的劳累了。

胃癌晚期,医生不建议手术。

这个结果,别说是苏清浅,就连顾司瑾,也生出了几分难过来。都说子欲养而亲不待,也就是如此这般了。

好在,等清醒之后再一次出现在病房,苏清浅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一些。

只是难过依旧。

从来医院都是悲欢离合不断交替上演的地方,此时的病房里,已经被哀哀的气氛所笼罩着。已经平静了许多的苏清浅守在苏全宇的病床前,双手抱住他一只瘦骨如柴的手,不肯松开。

分明是答应了顾司瑾不再哭的,可是眼眶里的泪珠,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一滴一滴,砸在雪白的床单上,晕染了一大片。

“爸,你养我这么大,我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你,这一次,你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好好让我补回来,然后我们就高高兴兴地回家,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好不好?”

“爸,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妈妈对我们说过什么?她到最后都没能实现当初的诺言,现在就由我来履行,好不好?”

“你知道吗?我已经完成了她毕生的梦想,站在了珠宝设计界的国际前沿舞台上,现在只要你醒过来,我们立刻就去希腊,好不好?”

本来应该是鼓励的话语,可是越说,就越是悲伤。

坐在沙发上听着眼前小女人对着失去意识的苏全宇的絮絮叨叨,眼中的不忍越来越浓,最终叹息一声,垂下了目光。

而他手中的咖啡,从一开始端在手里,就压根都没有抿过一口。正想着要不要让莫小七给重新换上一杯的时候,病房门传来了轻微的响动,莫小七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被自家主子不善的目光荼毒着,莫小七也不敢耽搁,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之后,便静等吩咐。

至于同在病房的苏清浅,则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本就蹙着的眉头皱的更深,眼神复杂地看了几眼看似很忙碌的苏清浅,还有昏迷中的苏全宇,顾司瑾沉着脸,将手中的咖啡杯递了出去。

“让他进来吧。”

莫小七收到指示一言不发地退出,等到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身后已经是跟着顾城的身影了。

目露复杂地扫视了眼一边根本连头都不抬的儿子之后,顾城的注意力自然是放在了苏清浅的身上,见她也没有回头的迹象,方才上前几步站在了窗前。

当看到床上人严重下陷的双颊,他眼中的情绪逐渐成了愧疚,苏清浅没有转头,只是神情却有些冷。

“劳烦伯父过来了,不过我想,如果我父亲醒来,应该也不是特别想见到你,再说我也想好好陪陪他,所以你请回吧。”

不可否认,苏全宇的一生,是一个悲剧,取了一个从未将自己看进眼里的女人,却赔上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而顾城,正是这个悲剧的制造者。

凭心而论,苏清浅其实并不是很想敌视他,但是此时此刻,看着已经如此的父亲,她真的很难对顾城绽开哪怕是一丁点的笑容来。

这些,顾城何尝又不是明白的?

登时,脸上的愧疚,已经浓烈到了无法言喻的地步,凝了凝浑浊的眼神,却也没有直接离开。

双唇有些艰难地一张一合,那样子,却是比昏迷中的苏全宇多不了几分精神。

“清清,我知

tang道你怨我,我都明白。我不怪你,因为这一切,本来就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是我对不起司瑾。还有全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承担下所有的一切,你的母亲也不会郁郁寡欢最终离世。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的母亲,她也不会被……”

说话间,已经是老泪纵横,似乎是已经不堪重负,缓缓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而敏感地捕捉到他话里几个关键词汇的苏清浅,却是有些浑身僵硬。

顾城跟母亲的事情,她自然是明白的。

可是,他说的对不起母亲也就罢了,对不起自己,又是怎么说?

难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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