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氏见慕长封愁眉哭脸的样子,不以为然地说道:“老二,你就算是把我的棺材本拿出来也凑不够一万两银子,这俗话说,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这次赔了就赔了吧!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了,以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别做这些不靠谱的事。”
“母亲,儿子不甘心哪!”慕长封急切道,“堂堂永定侯府拿不出一万两银子,传出去都让人笑话,再说了,这银子拿出去做生意,又不是吃了喝了,会翻本的。”
“让人笑话?人家笑话谁?”皇甫氏冷笑道,“你做生意赔了银子,怎么不怕人家笑话?人家笑话也是笑话你,而不是笑话永定侯府。”
“母亲,怎么就跟您说不通呢?”慕长封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沈青黎,讪讪笑道,“二郎媳妇,叔父知道你们那边手头宽裕些,你看,能不能帮叔父这一次?”
若说二郎没钱,打死他也不信。
“二叔,我们哪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沈青黎有些为难地看着慕长封,皱眉道,“不怕二叔笑话,我光建那个庄子就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最近也正在为银子犯愁呢!还想等二郎回来后跟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库房里的字画卖掉一些,凑点银子出来,好歹也得把庄子盖好不是?”
她可不想淌这个浑水!
“二郎媳妇,这两年皇上接二连三地赏赐了二郎不少银子,你们也没什么开销,只是建了个庄子,就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慕长封显然不信。
“二叔,我们手里真的没钱。”沈青黎一本正经地说道。
反正就是不借给你!
“老二,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各房都有各房的难处,你怎么知道二郎手头就宽裕了?”皇甫氏也跟着说道,“你也不要光看着皇上那点赏赐,二郎手底下人多。自然花销也大,现在办什么事情不得拿银子打点!”
“祖母说得极是!”沈青黎从善如流地应道。
慕长封挑挑眉,冷冷一笑:“既然二郎媳妇说没钱,那我就等二郎回来问问他。他手里到底有没有银子,到底帮不帮他这个二叔。”
没想到这个侄媳妇还是个一毛不拔的主。
侄媳妇终究是侄媳妇,到底比不上自己嫡亲的侄子来得亲近。
“那二叔就等二郎回来再问吧!”沈青黎正色道。
问就问呗!
慕云霆连库房里有多少银子都不知道,她若说没有,他还能说什么!
慕长封脸一黑。不声不响地挑帘走了出去,出了沐影堂,在偌大的园子里转了半天,径自朝怡卿园走去。
还不信了,堂堂永定侯府还借不到一万两银子!
听完慕长封的来意,不等慕长源开口,苏氏直接了当地说:“二弟,公中根本就挤不出那么多银子,眼下二娘在备嫁不说,庄子那边也都不景气。处处都要银子,哪里有那么多闲钱?”
慕长封只觉一口恶气憋在心里,但是有求于人,又不好说什么过火的话,拍着胸脯说道:“大嫂,我这是做生意,不是吃了喝了,日后我若是挣了钱,自然也忘不了大哥大嫂,如果大嫂还不放心。咱们就立字据,若是赔了算我的,若是挣了,咱们五五分。”
“赔了算你的?”慕长源嘴角扯了扯。“你若是赔了,拿什么还我们?”
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相信慕长封会做生意。
都是光屁股长大的兄弟,谁不知道谁……
慕长封不悦道:“大哥这样说,就太不近人情了,我若是赔了。我这辈子还不上,还有我儿子,总之断不会亏了你们的。”
“好了,反正这银子又借不成,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苏氏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兄弟俩,皱眉道,“二弟,不是嫂子反对你做生意,而是觉得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咱们表面是风光,说到底都是吃俸禄的,每个月领着定量的月俸,若没有额外的赏赐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余钱。”
整个永定侯府,除了慕云霆,谁手里有那个闲钱借给他做生意?
慕长封会意,皱眉道:“若说赏赐,就二郎屋里得的赏赐多,按理说他手头应该宽裕些,可是二郎媳妇说她手里也紧紧巴巴的。”
“听说她最近在重建南梨园村,大概花了不少银子。”慕长源附和道。
苏氏白了慕长源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南梨园那边的房子只是些民宅,又不是什么琼楼玉宇,能花几个钱?以前就不用说了,尤其是最近半年,皇上就重赏了二郎两次,别说建一个村子了,就是建十个村子也花不了多少银子,若说二郎那边没有银子,我倒是奇怪的很。”
慕长源瞪了苏氏一眼:“清心苑那边的库房现在是二郎媳妇在打理,若是她说没银子,那肯定是没银子,难道她还能把银子藏起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她把银子藏起来了?”苏氏不悦道,“虽说眼下二郎成了亲,他那边库房的事情我不该插嘴问,可是毕竟那些银子都是二郎拿命拼来的,如今莫名其妙地没有了,我还不能插嘴问一下了?”
“你说对了,你还就不应该插嘴过问!”慕长源想起慕云澈在靖州被劫,苏氏要拿慕云霆去换慕云澈的事情,就禁不住地火冒三丈,“以后二郎那边的事情,不准你过问。”
“好,这可是你说的!”苏氏一下子恼了。
“好了,你们就不要吵了,我走,还不行吗?”慕长封见两人竟然岔开话题吵了起来,只得悻悻